她和庄楚生先前对刚才半路上跳出来的赵晟和后面发生的所有事只字未对李工提,现在忽然说出来,李工是惊了又惊,当然,柳倾雪把赵晟霸道总裁的那些台词都省去了,只说赵家想和柳家合作之类的,宋家的生意就是给柳倾雪一个下马威,让柳家知道赵家的厉害。
李工气愤道:“他们真是太过分了!想来咱们也都是一个村子的,上次赵家那儿子在大集上那么丢脸,姑娘你好心帮他解围,他毫不感激,倒打一耙不说,现在又在县里也弄出这样的事,真是可恨……”
“以为东家不在,他们就能随便欺负咱们了吗,想都不用想,姑娘,你不用着急,我算了咱们家的账,就算这些县城的买卖都不成,咱们家的山路也能修得成,更不用说还有不少上次赚剩下来的钱,他们想打垮咱们,没那么容易!”
李工忿忿说了不少话,但柳倾雪能感觉出来这并不是沮丧的情绪,李工和她还有庄楚生一样,现在对赵家的这些威胁下流的手段,都是不屑一顾的。
柳倾雪道:“其实冯家老爷那边的生意,也有可能黄了的……”李工道:“没关系!姑娘,一会儿咱们路过冯家正好去一趟,也不用跟他们低声下气,反正都是赵家一伙儿的,咱们大不了不赚他们的钱,我就不信这县城还都是赵家认识的?他们还能一个一个跟着人家挨家挨户的说,说咱们的坏话,说咱们不好?”
庄楚生点头道:“对,他们也就认识一些商户富户而已,以后的汤面都是卖给县城百姓的,赵家不可能跟这些百姓结交,也不可能像在村子里威胁村民那样给县城的百姓不痛快,县城百姓做咱们家的客人这点上,赵家是没有办法的。”
柳倾雪忽然想到赵晟的话,问李工知不知道赵家的大儿子是怎么回事,李工摇头道:“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但我知道赵家还有个儿子说是在外地,不常回村。”
柳倾雪道:“那赵家大儿子和赵青的关系如何?”她隐隐觉得这个赵晟并不怎么看得起赵青,虽然不想理赵家的人,但这种错中复杂的家庭关系,还是让她有了一点点八卦的心思。
李工道:“那就更不知道了,但看他们家这种行事作风,应该都是一个鼻孔出气的。”
哦,看来赵家的家事还不是广为人知的,柳倾雪心道。
几人正在车厢里说着话,听见外面有人叫,柳倾雪等出来一看,居然是那个租房子的东家。
这东家搓着手,讪笑地问他们:“你们商量好了没有?咱们租金可以再谈的……”
光顾着说话了,把这东家晾了半天,柳倾雪原只想拖延一会儿,不想多说了几句,倒把自己绕进去了,看看时间,他们在车里已经待了不少时候。铺子东家居然就一直在门口等着,想来对租出去这间铺子真是急得很。
柳倾雪心里更加有把握起来,她问道:“你最低租金能给让到多少?”说着,不紧不慢地让李工去套马,好像要走的样子。
东家一怔,他等了这半天,原以为有很大希望租出去,没想到柳倾雪他们还是没下定决心,之前这间铺子已经空了两个月了,若是这群乡下人再不租下来,周围知道原来食肆倒闭事情的当地人是更不会租他的铺子的。
这东家一狠心,咬牙说道:“给你们四十两一年,最低价了,你们不是也要开食肆吗,里面的桌椅全白送!”
李工心一动,问道:“桌椅不是原来掌柜的吗,你能做得了主?”东家赶紧说道:“实话跟你们说,原来掌柜就是我小舅子,他们家搬迁到外地去了,这些东西放在我这里是打算卖出去的,但是没卖出去……所以索性送给你们了……”
李工已经有些喜色,但柳倾雪却不为所动:“一些旧桌椅而已,市场有的是,也不值什么钱,我们不是差那个,而是想长期租铺子,要是三十两一年的话,我们现在就租,要是不行,我就再看看。”
东家一听要长期租,自然是乐得省心,但他又看了看柳倾雪,总觉得这个乡下来的小丫头就是手里有点钱,不知天高地厚做点小生意,顶多把这个铺子挺个一年半载,见识到现实买卖不好做,也就打道回府了,到时候他还不是要继续往外租铺子,哪里还能有那种长期租的好事?
东家不大看好这几个乡下人,但还是问道:“你们长期租的话,能租多久?”
柳倾雪道:“自然是十年八载的,最少也要三年五年。”
东家噗地笑出来,说道:“你不用租那么久,还是先租一年看看行情,再说以后吧。”柳倾雪笑道:“嗯,房租肯定是一年一付的,到了第二年再付第二年的。”
东家道:“那要是一年一付,就还得是四十两一年,要是三年一起付,我可以给你按照你说的价格定房租。”
柳倾雪摇头道:“现在没有那么多现钱,只能一年一付,你要是不答应,那就算了,我们再往前头看看,这条街这么长,距离主街道的位置都一样,租谁家还不是租。”说完,就要起身回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