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呦呦,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那书生把家里能带来的都带来了,跟着一起在柳家沾光。”刘婶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
提起这个,刘婶格外在意,虽然她表现得对庄楚生极度鄙视,但其实她正琢磨着在赵家母跟前卖点好,想趁着赵家母高兴,把自家姑娘也塞进赵家做个打扫丫头,刘婶娇惯孩子,自然不是真让萍儿做什么打扫,就想让女儿跟着赵家母,像徐氏一般吃空饷,这才好呢。
而她之所以特意描摹庄楚生的那些兄弟,其实是在心里掺了好大的嫉妒,眼红那小河口里的庄公子,竟然巴上了柳家姑娘这个大头鬼,全家都跟着一起吃空饷,这是刘婶梦寐以求在赵家给她全家做的一模一样的打算。
提起庄楚生等,赵家母的脸色又扭曲了,徐氏也沉默不语。
刘婶忽然想起什么,说道:“柳家食肆铺子三楼住得都是那书生家里的人,刚才徐妹子问的那县城新买的宅子在另外一条街上,正在收拾呢,说收拾好了就让帮工们住进去,好轮班在柳家食肆里帮工,另一间宅子是柳家东家姑娘一家自己留着住的,现在也在修整呢。”
村里的柳家宅子不是同样在修建?同时修这么多宅子,又打理新铺子……这柳家,还真是搞得红红火火呢!
徐氏很不是滋味地问道:“既然打算在县城常住,那又在村里买什么新宅子?”
只是为了摆阔气?
真是气人!赵家母酸溜溜地,不管是柳家原来就有的钱,还是柳倾雪后来赚的钱,她总觉得这些原本都是属于她的,属于她儿子赵青的,订过婚的儿媳妇竟然就这么飞了!
赵家母已经忘了当初她对柳倾雪的恶意和轻视,觉是现在柳倾雪回头,她定然要把柳倾雪当坐上宾对待,谁让这个病怏怏的儿媳,居然摇身一变成了个了不得的女东家呢。
赵家母真是一百个后悔。
就听刘婶说道:“柳家在村里新买的宅子说是要给帮工们的孩子用来读书的,还请了好几个年轻的书生做先生,这事儿只有柳家的帮工知道一点。”刘婶也是问了好久周婶,周婶才说出来的,还告诉她不让她往外说。
“我就不怎么信了,年轻的书生也能做先生?”刘婶觉得周婶的话也未必可信,柳家姑娘做事,谁能猜得到,“兴许也有别的用处。”现在村里人说什么的都有,刘婶倒是更相信村里的人,柳家买宅子就是用来给柳倾雪办婚事的,但她没敢这么说,她知道赵家母现在对柳倾雪还是没死心,说这种话,不是扎赵家母的心吗?赵家母不高兴了,她女儿萍儿还怎么进赵家门,刘婶好歹还是能管的住嘴的人。
赵家母在一旁听得早扎心扎肺好几百次了,徐氏说道:“原来这宅子竟然是来办学堂的,莫非是给那姓庄的书生准备的?”
徐氏的原意是庄楚生为了从柳倾雪身上揩油,借着柳家的势力在村里办个自己的学堂,他好当院长,收学生赚钱,也算是得了更大的好处,至于成不成,徐氏倒不怎么看好,因为她和刘婶的观点一样,年轻书生怎么可能做夫子?
“那书生这回可白糟蹋柳家钱了……”
徐氏想吐槽一番,却没料到一抬头,见到赵家母竟然泪流满面了,登时惊诧得不得了,赶紧问道:“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刘婶也慌了,又是给递茶,又是扇扇子,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也不敢问赵家母如何,徐氏便让刘婶先行离开,她说要单独安慰赵家母。
刘婶只得把肚子里那些关于萍儿的话揣着,惴惴不安地离开赵家的院子。
等她一走,徐氏立刻拥上来给赵家母擦眼泪,赵家母啜泣道:“你说,你说,青儿那个不争气的,怎么和那个书生比?我看柳家丫头已经鬼迷心窍,非要找那个书生不可了!”
原来赵家母这边听徐氏说柳家新宅子是给庄楚生准备的,又联想到村里人说柳家置办婚房的话,不由得悲从中来,觉得自己鸡飞蛋打已成定局,徐氏却以为赵家母的意思是柳倾雪纵容庄楚生花柳家的钱给自己办事,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道:“谁料到柳家丫头竟然是这般耳根子软呢,竟然让个一穷二白的书生给拿捏住了,真是白白让他捡了大便宜!”
赵家母听徐氏如此一说,更加心灰意冷,以为徐氏也认为柳倾雪不能回头了,懊恼加伤心伤肺伤肝之下,当晚就病得发起了高烧。
徐氏很是无措,和秦红叶一直彻夜照顾赵家母,赵青来看过两回,见徐氏和秦红叶都在忙活,大夫来看过,也说是上火发热,没什么大碍,便回去睡觉了。
等徐氏跟赵家母把话说开,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了。
赵家母这两天折腾的够呛,幸亏徐氏安慰,加上村里已经传出了确切的消息,柳家的新宅子的确是用来做学堂的,李工已经把话说开了,告诉帮工们,四个先生已经来到村里,学堂随时可以开课,让帮工们只管让孩子们来读书就行。
赵晟在县城访友回村正好听见这个消息,把傅严、傅白还有傅博傅强几个贴身的傅家随从都找了来聚在一起,问他们怎么看这件事。
傅严和傅白这阵子都在盯商铺的生意,傅博和傅强则跟着赵晟在县城转悠,他们都不太清楚柳家的事情,但赵晟关注,他们也只得跟着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