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松忽然接话道,诸位人听到鸦杀的名字,反倒眼中一亮,对这样神仙的人物心存向往。
小二反倒眉眼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样。
“各位少侠有所不知,那鸦杀也就在你们江湖上名气大,在我们青锋城不怎么样。当年铸剑大会,他会前表现得一副绝世高手的模样,老城主对他青睐有加,结果呢,他铸造出来的剑,被我们城主一剑斩断,简直是丢脸到家。”
“最后,还不是像落水狗一样,窝囊地离开了。”
听到自己备受尊崇得前辈被一个无名小卒这样诋毁,少年们都恨不得抡起拳头警告。
白子松分别一左一右,按下冲动的柳元朗和鹤冲天,嘴角挂着假笑着问道:“哦!那你们城主是谁啊?在江湖上可有名号?”
“说起我们城主,那可就传奇了!”
青锋城城主厉鸣觉,是铸剑大师欧阳野的高徒。
三十年前在铸剑大会,他曾一举拿下首席之位,深得老城主令满堂的看重,原本他不叫厉鸣觉,只是后来他娶了城主的独女,便入赘了城主府,改姓厉。
自这厉鸣觉成为城主之后,励精图治,成为让朝廷倚重的兵器制造处,一时风光无限。
只是这些年来,城主却一心痴迷制造青铜剑,招揽无数铸剑奇才,只为能够打造出满意的青铜剑。但青铜剑本就是难造,这些年一直不成功,导致城主几次大动肝火,没少惩戒剑庐的铸剑师。这次举办的铸剑大会,正是要重新招募一批才能出众者,来换掉剑庐的那些不争气的弟子。
青铜剑是作为兵器谱上最难制作的一种兵器,其攻击效果是剑中之最,但是铸就工艺也是非常苛刻的,所以大多时候工匠制作出来的青铜剑其坚硬程度不如铁剑,因此也逐渐被坚硬锋利的铁剑取代。
后来的铸剑师发现,在铸造青铜剑时,控制铜量和锡量的配比,可以调整其硬度和韧性。
厚薄宽窄的剑身,可以使青铜剑受力部分加强,只要做到长度、硬度、韧性的完美结合,就可以让青铜剑的攻击性成为超越铁剑的存在。
而近百年的江湖武林,朝堂漠北,只有一个人能将青铜剑的铸造工艺达到巅峰的地步。
那就是被赶出青锋城的落水狗——鸦杀。
乡野村夫,岂知鸿鹄之力;井底之蛙,安晓江湖之大。少年们不和这群人争辩什么。
“或许,我们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晚上怎么办,总不能真的留宿街头吧?”
最朴实的包年月,默默地插了一句话。
“请问!诸位是从平阳城而来的客人吗?”
忽然有一名文士带着三五侍卫,走过来询问道。
蒙祎暗中执剑,眯着眼警惕问道:“你等何人?”
文士急忙恭敬地行过一礼,解释道:“我是青锋城城主府的总管谢逊,我等事奉城主之名,邀请诸位参加晚上的宴会。城主也为诸位安排了软榻留宿。”
萧缙默不作声,寒无衣问道:“你家城主,怎知我们是从平阳城而来的客人。”
文士道:“城主与你们一行人中的朋友,是故交,因此知晓诸位的行程。”
“还请放心,城主对诸位并无恶意。”
那文士将请柬放在桌上之后,便拱手告退了。
众人看着那桌上的请柬,都有些疑惑不解。关山皱眉问道:“故人?我们中有人与这厉鸣觉认识吗?”
诸人下意识地看向寒无衣。
寒无衣放下正准备递到嘴里的牛肉,扯了扯嘴角道:“我鬼见愁行走江湖上,从不结交朋友。”
老鹤颜轻叹一声:“寒姑娘这话,倒是伤老朽的心呐。”
“那我们中,还能有谁认识这厉城主?”柳元朗鼓着腮帮子,嚼着肉含糊不清地问道。
萧缙轻轻一笑,道:“去了不就知道了。”
“不可,万一他知晓世……少主身份,我们岂不是自投罗网。”
虽然北方的一些城池在做大之后,隐隐有脱离南方朝廷的辖制和管控,但是,不乏有和朝廷有利益合作的可能性。
“我们已然进城,他若是想对我们不利,早晚都躲不过。”
萧缙将茶盏放在案上,温声道:“索性去这鸿门宴,探一探这城主的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寒无衣低眸瞥着身旁的少年,这一刻,他倒不像是初见时虚弱无力的少年郎,反倒是格外淡然自若,不惧前路。这样的人,要么是胸有成竹,要么就是无知盲目自大。
“我以为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寒无衣讽刺道。
“不倚危栏,怎知千金坛在何处?”
“看来你对它也很感兴趣。”寒无衣指的是青铜剑的铸就方法。
萧缙淡淡一笑,并不回应。
他既然要回离北,自然要准备好足够的筹码,光那个紫檀木机关匣子里面装的东西,是远远不够的。
食案前一片寂静。
柳元朗挠着脑袋,满脸疑惑:
“我怎么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