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说了!他根本不会听的,就当我和年月没有这个朋友!”鹤冲天根本不想再浪费时间,早一步离开,便能早些找到年月。
他是绝对不允许朋友受到任何的伤害,尤其是年月。
白子松失望地看了一眼柳元朗,拿起剑跟上了鹤冲天的背影一起离开。
“元朗?那我们怎么办?”任芳菲左右为难地问道。
“哼!你别跟着我!”柳元朗一把将少女甩开,头也不回地走上了另外一条路。
“哎!你们怎么都走了!”任芳菲气得跺脚,顾不得破庙里的展一鸿,立即跟上了柳元朗。
夜色的林子里,周围的树影婆娑,风声掠过树梢,几只寒鸦惊声飞离。
一个少女紧紧追着少年,而前面的少年却满脸不耐烦地怒喝道:“任芳菲,你能不能不要缠着我!”
“从小我就讨厌你,像个牛皮糖一样黏着我!我都说了,说过无数遍了,我不喜欢你!”
少女委屈的眉眼低垂,小脸上满是落寞哀伤的表情。
“我知道,你心里还因为当年的事情怨恨我。”任芳菲泫而欲泣道:“可我……可我也是为你好,当时虞城那么乱,万一出事了,柳伯伯……”
当年枫桥山庄出事,江湖人都不敢插手。
江轻眠父兄皆死,枫桥山庄偌大的一口肥肉,谁又不是垂涎三尺想要咬几口,这个时候谁敢上前,势必要被众人围攻诛之。
而柳浪山庄本就是众矢之的,又因为偷运粮草之事,和朝廷关系正僵持,正是风声鹤唳、自顾不暇的时候,根本就不敢再冒险派人去搭救江轻眠。
但年少的柳元朗根本就不明白大人之间的利益攻伐和明哲保身的道理,他只是惊诧和不解父亲往日和江枫叔叔把酒言欢,对阿眠姐姐视如己出,可在关键时刻却冷漠无情,不允许任何人插手枫桥山庄的事情。
柳元朗不懂!不懂父亲为何如此陌生!
江枫伯伯不是父亲的好友吗?
阿眠姐姐是我的姐姐啊!
可父亲冷漠的身影,刺伤了他年少的心,他倔强地拿着剑,偷偷出城去虞城救江轻眠。
出城门时,却碰巧遇到了任芳菲,柳元朗威胁任芳菲替自己保守秘密。可任芳菲转头却告诉了柳伯伯。
就连他重金聘请前去营救的江湖镖局,也被父亲遣散离开。
他被关在屋子里整日出不来,直到江轻眠的死讯传到了淄州。
少年猩红着双眼,要和所有人决裂。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无论任芳菲怎么讨好柳元朗,都只换来他的不假辞色。就连自己的父亲想要靠近一些,柳元朗都冷言冷语地排斥。
“漫漫长夜,正愁如何解闷,倒是碰见一对吵架的小鸳鸯。”忽然林中传来一道诡异阴冷的声音,混着几声尖锐可怖的笑声。
“谁!谁在装神弄鬼!”柳元朗拔剑往前了一步,大声怒喝:“有本事出来!”
“出来又如何?你能拿我怎么样?”那道诡异的声音忽然近了!
就在身后!
柳元朗手中剑一挥,那道红色的身影消失。
下一瞬,又出现在身后,紧贴着耳边吹气道:“少年人,你的剑术太差了。”
是船上十方鬼中的花淫鬼!
柳元朗背后渗出一层冷汗,拉过任芳菲喊道:“快跑!别回头。”
“晚了。”身后那鬼咯咯地笑着。
忽然,前路又落下两个诡异的身影,正是面带惨笑的侏儒鬼和折骨鬼。
“呦,这还有一个小美人呢,长得不错,对我的胃口。”花淫鬼如鬼魅一般闪现在任芳菲的身后,长尖的指甲勾起少女的下巴。
“别碰她!”柳元朗提剑率先一击,却被花淫鬼轻巧的躲过,点在他的肩膀上。
“小子,你的速度也不够快。”
柳元朗立即回身,挡下了花淫鬼穿刺而来的指尖刃。这不是他第一次对敌,确实第一次和这么强的杀手对敌。
而且是三个,另外两个还没有出手。
“少废话!看剑!”柳元朗再次挥剑,直接朝向花淫鬼的胸口刺去。
“太慢了。”花淫鬼两指直接夹住了柳元朗的长剑,轻轻一弹,整柄剑剧烈地颤动着,柳元朗只觉得虎口一震,手中兵器几乎要脱手而出,立即撤剑后退。
可已经来不及了,花淫鬼更快地出现在他的身后,一手攥起了他的咽喉,紧紧地扣着。
“我花淫鬼好歹成名江湖已久,虽在炼狱十年,但武功不曾生疏,如今出这江湖,对付你们这群小鬼,还是易如反掌。”
柳元朗感觉脖子被紧攥着,无法再正常的呼吸,脸色红涨起来。
“不过嘛。”忽然,花淫鬼的手下一松,柳元朗大口喘着气。
“我可不想让游戏这么快结束,否则多无趣。”只见花淫鬼弯腰蓄力,一脚踹在了柳元朗的后背,像踢蹴鞠一样,踢给了折骨鬼。
折骨鬼再次抓住了柳元朗的咽喉,左手轻轻一扯,便听到柳元朗哀痛的嚎叫声。
他竟是生生将柳元朗的右臂折断了!
“阿朗!”任芳菲哭诉着呼救,小脸上梨花带雨,一片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