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山婴色眯眯盯了一会绯衣女子,笑道:“师父什么时候又收了新的师妹,长得模样真俊,让人见了忍不住喜欢。”
“少废话!我问你匣子在哪!”绯衣女子眉眼怒瞪着癞山婴,忍不住想要拔了腰间的配剑,生剁了那厮的眼珠子。
“赢箬!”曹崆峒摸了摸自己的美须,警告地看了一眼绯衣女子道:“别吓着你师兄了。”
那名叫赢箬的女子,便冷哼一声将剑插回了鞘底。
“你不将匣子交给为师,我又能怎么帮你探查它的来历,又如何帮你摆平那些追杀你的人呢?”曹崆峒好言相劝道。
癞山婴看着曹崆峒一副好师尊的模样,心里止不住冷笑,但是表面上却一副为难的样子道:“并不是徒儿不肯交给师父,只是我被人追杀的连日逃窜,只好将匣子先放在一处安全的地方。”
“放到哪了?”曹崆峒已经有些不耐烦。
“师父,请容徒儿好好想想……这……”
“癞山婴。”曹崆峒冷笑看着他,他这徒弟混不吝,索性撕破脸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师父此言差矣,俗话说狡兔三窟,何况是面对曾经想要杀我灭口的师父呢!”癞山婴索性也冷眼讽刺道。
当年,癞山婴奉曹崆峒之命,潜入城主府下毒多年,终于置老城主卓不群神志不清,疯癫而死。可谁料新城主石显俎一上位,便是命曹崆峒杀了癞山婴,若不是多个心眼,此时他早就死在了自己师父的手中。
“我也想信师父,将匣子交给您,可我怕啊,怕你们越货杀人。”癞山婴眉眼一挑道:“除非……”
“除非什么?”曹崆峒问道。
“除非师父答应保我活路,甩开身后的探子和追杀的人,让城主给我准备新的身符和五十万两银票,派人送我前去关外,只要我成功脱身,我定将那匣子的下落告诉师父。”
“否则——”癞山婴转而威胁道:“否则我便将十几年前,您和城主是如何下毒谋杀老城主的事情抖落出去,那时只怕师父名声受损……”
“行了,你的这些条件,我都答应你。”曹崆峒眉眼阴沉地看着癞山婴。
癞山婴又恢复嬉皮笑脸道:“那我就静候师父的好消息。”说完,癞山婴便离开了密室中。
癞山婴离开后,曹崆峒对绯衣女子道:“去将这件事告诉一声城主,另外好好查一查那匣子的来历,这东西恐怕没那么简单。”
赢箬试探问道:“癞山婴此人,还留不留?”
曹崆峒将茶盏让桌上一摔,冷笑道:“哼,早些年大意,侥幸让他跑了,这次绝对不能再放过他。”
“记住,只要东西一到手,人,立马死。”
“是!”
赢箬领命后,原本就想离开,可谁料曹崆峒忽然叫住了她,开口问道:
“听说你前两日跑到古堤大柳,大闹了一场,惹得城主很不高兴。”
赢箬忽然没了方才的气势,反倒是低头咬着唇瓣,一副惹人怜惜的模样。
“师父,徒儿知错了。”
曹崆峒神色不悦,拇指在衣襟上摩挲一番道:“我看你,可不像是认错的样子啊。”
赢箬只好凑近跪在曹崆峒的脚边,乖巧地为他捏着腿,犹若无辜天真少女的作态。曹崆峒看着她这番模样,心里不免痒痒,佯装老父般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箬儿,你都多久没来凌霄山好好探望师父了,整天陪在城主的身边,倒是将师父抛在脑后,忘得干净。”
赢箬明显有些不情愿的模样,被捉住的手忍不住想要抽回,可却被曹崆峒紧紧攥着,警告威胁地望了她一眼。
“别忘了你是怎么有今时今日!若不是我将你教的懂事,送到他石显俎的私宅,你又怎么能这么快成为他身边的第一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