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死吧!”
曹崆峒寻着一个破绽,一剑长虹化作无数光影朝鱼朝恩当头洒去。
忽然,他察觉背后剑风凌厉,裹挟着冷风而来,便急忙收了剑势,狼狈的撤到一旁,可惜剑风太厉,让他背后受创一剑。
抬头看向偷袭来人,曹崆峒怒不可遏道:“好啊,原来你们本就是一伙的!老夫早该料到!”
寒无衣甩了一下剑上的脏血,不以为意道:“一伙的又如何?杀你一个凌霄山的掌门能废多大力气。”
鱼朝恩看着寒无衣一身狼狈,衣服上都是刀剑口子,便知她定是刚经历一场血战,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寒无衣紧握了剑柄,止住了颤抖的手,眉眼沉静道:“无事,一些杂碎罢了。”破庙杀那些围剿的杀手,便费了不小力气,方才为了救萧缙,又动用了太多真气,此时,多少有些虚弱。
“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曹崆峒忽然内力大涨,身后出现浓密的黑烟,剑气斜斜劈出,攻势要比方才凌厉十倍不止。
“你没有喝那杯琥珀酒!”鱼朝恩推开寒无衣,翻身躲开,但没想到那剑势紧跟不舍,大有置她于死地的气势。
曹崆峒阴冷一笑:“你以为借赢箬之手,在酒中下毒,我便真的毫无察觉吗!”只要是在外面,他曹崆峒从来不敢亲信于人,那琥珀酒自然都倒进了袖中。
曹崆峒方才一剑之威,足以震碎人的魂魄,寒无衣和鱼朝恩立即催动内劲与之相抗,暗室中剑气纵横,刀劲飞舞,便似有无数迅雷疾风相互冲撞激荡。
而此时的城主府大厅中,杀气弥漫在四方阁楼的每一处角落。
冠濯英一剑贯力刺胸膛,纵然石显俎向后躲开,还有左右两支迅猛的羽箭贯穿脑袋。即便他侥幸能躲开,也逃不开从四面高楼齐齐往下杀去的三十名高手的包围。
那三十二道剑气,像是一个紧密的罗网,将石显俎的性命收割在其中!
性命攸关之际,石显俎却忽然一笑,透着一股子诡异之感。
一道凌然剑气挡在了石显俎的身前,挥袖抬臂如蛟龙腾飞,不仅挡下了左右两支羽箭,更是一剑击退了冠濯英用尽全力的必杀之际,带着石显俎冲开了三十二道剑气的罗网中。
那人一袭乌纱红冠,气势巍然,独身执剑挡在了石显俎身前,对着从天而降的无数黑衣人和为首的柳姿生丝毫不惧,而是揭开了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飒爽又美艳的脸庞。
女子扬唇一笑道:“师姐真是好本事,竟能哄得两个男人肯不顾一切为她赴死!”
冠濯英推开柳姿生,咬牙切齿道:“赢箬,竟然是你!”
赢箬竖剑两指一抹,剑光的流动如紫红闪电,在凌厉的眉宇间闪过,那双眸子绽出灼目惊人的光霞。
她抬着下巴,傲然道:“是我,又如何?”
此时,更多的黑衣人从空中沿着钩索降落在厅中,肃穆凛然,他们齐齐一扯黑衣,露出里面泛着凛凛寒光的甲胄,和腰间那一块黄金方形物。
“一擐黄金甲,羽箭驰风雷。”
“区区一支黄金卫,像是藏在地沟下的老鼠,还真以为能反了这沧州城的天!”
柳姿生那一道冷电似的目光,霍地在她脸上转了两转,冷道:“看来城主大人,也有一支藏在暗处的底牌。只可惜……”
“到此为止,你等已经是黔驴技穷!”话落,柳姿生长剑一抖,偏锋侧进,招招刺向赢箬的关节要害。
冠濯英也毫不留情,杀向赢箬身后的石显俎,然让他想不到的是,赢箬跃步后跳,提剑拦下冠濯英的杀招,又后踢翻身,将挥剑上前的柳姿生逼退几步。
“可惜师姐不在这,真该让她见识一番我藏拙多年的剑术。”赢箬得意一笑,长剑一抖,身后屋檐落下数十名血衣乌纱的侍卫。
“杀!”随着一声令下,厅中两方人马在其中混战起来。石显俎在廊下被人完好的护在身后,目光冷冷地看着厅前的一切,包括立在另一边廊下的卓文成。
他嘴角阴冷笑道:“夫人,今日这出戏确实精彩,只是还少了一些看头。”
突然,一个血衣卫穿过人群,腾空跃起提剑砍向廊下的卓文成。
“夫人!”
“姨母!”
冠濯英立即扑身而上,将刺杀卓文成的侍卫一剑击退。
待他刚要回头,卓文成的匕首狠狠刺进了冠濯英的血肉中,再一用力便是贯穿了他的胸膛。
“姨母?”冠濯英面上一阵惊愕,不可置信地望着卓文成。
一旁的柳姿生脸色陡变,剑气一滞,而赢箬寻到破绽空隙,长剑疾进,剑尖如灵蛇一般探出,剑法凶残,一剑快过一剑。
而柳姿生只能勉强抵御,转走偏锋,蓄力一剑挥出,趁着空隙,复退数十步,将一旁被围杀的冠濯英拉到一旁廊下。
此时,大厅四周的墙面轰然倒塌,掀起一阵阵尘粉,石砖墙面竟是被人从外生生拉下,大厅四周的高楼竟然只剩下了几十根红漆的柱子,维持着四周的阁楼。
烟尘散去,只见四面竟然都是披着血影纱的蒙面执刀人,血衣卫秩序井然,显然已经埋藏久之的伏兵。
此时这些血衣卫从四面如潮水般涌来,像翻滚的血浪一般让人头皮发麻。
黄金甲节节败退,柳姿生身上被砍数十刀,而冠濯英双腿后膝被羽箭贯穿,只能被人扶着向后退去。
血衣卫将花厅的芍药踩践在地,毫无生机,方形的花厅和四周阁楼向外的整个城主府,都被涌进的血衣卫挤满,将所剩无几的黄金甲困在中央,包围的水泄不通。
三百黄金甲,对八千血衣卫,这本就是一场毫无悬念的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