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夫人提醒着该吃饭了,这才又跟在后边去小厨房做饭,一蹦一跳的跟只小兔子似的。
身后的沈诀和侍郎,两人瞧着都觉得可爱。
欢欢性子倔,对自己要求高,万事都要做到最好,规矩礼仪更是。他们不过教了基本,她却要学到极致。可像这样不谙世事,活泼开朗的女儿,才是他们所期盼的。这可是他们的心肝宝贝,自然怎么开心怎么来才是最好。
他开口道:“虽是奉旨成婚,阴差阳错,但今日看来王爷似乎很喜欢小女,也很疼爱小女。”
沈诀回道:“先前说,‘能娶清月为妻,是我一生之幸,’这句话不是空话,我很喜欢她,当然,她也喜欢我……”
听着最后的解释,侍郎笑了。
这话的意思是,我的情感寄托有了归处,是她愿意接纳的,不是我强人所难的。
这一句话就能看出这人是既尊重又疼爱他的女儿的,平日在王府怕是也吃不了一点亏。
他很欣慰,他的女儿很幸福。
很快,饭菜也做好了,铺满了一整桌,卖相好,味道更好,侍郎拿出一坛珍藏已久的佳酿来搭配。
今日实在是高兴。
禾清月喝了不少,但把酒拿上桌的人却没怎么喝。
看沈诀疑惑,侍郎解释道:“欢欢的酒量是随了她娘亲。”
转眼一看,侍郎夫人也喝了很多。
“不过喝多了伤身,平日也不让喝,大的小的都是。”侍郎拦下了他夫人的酒杯,往她碗里夹了好多菜。
沈诀点点头,转脸看向禾清月。
平日侍郎府上没得喝,在王府喝了不知道多少,好几次因为喝酒误事。
但他贪了便宜,所以没话说。
这次禾清月因为高兴喝的太多了,迷迷糊糊的趴倒在桌子上睡下了。
天也晚了,侍郎府也宽敞,自然是留人住下。
在下人的带领下,沈诀抱着人去了卧房。
一路上禾清月嘟嘟囔囔的说着些话。
“热死了……”说着就要扯衣裳。
沈诀连忙制止了她的行为,“还没到,别乱动。”
沈诀几乎是把门给踹开的,但他又很轻的将人放到床上。
下人识趣的给关上了门。
这下无论她怎么扯衣裳,他都不管了。
但她还怪善解人意的。自己热还觉得别人也热,扯完了自己的,又要扯沈诀的。
“不睡了?”
她一把扯过他的领口,以极近的距离看着他问:“你不热吗?”
沈诀摇头。
禾清月躺倒在床上,摆手,“那你热了自己脱吧,我不帮你了……”
又闹脾气……
沈诀解了系带,减少人脱衣的障碍,拉着人的手放到腰间,说:“脱吧。”
禾清月歪过头来,嘟囔:“你不是不热吗?”
就是不热也得给一个醉鬼一个表现的机会。
他快速道:“热了。”
禾清月咕咚爬起身给人脱衣服,仿佛这是一件让她很有成就感的事。
可脱着脱着就变味了。
沈诀抓住她乱摸到胸口的手,“认真点,别瞎撩。”
脱衣服还能认真?到床上了不撩?
禾清月手伸到他的后颈敲打着,歪着头问:“沈诀,你行不行?”
他双眸微动,起了一丝波澜,但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他把人推倒在床上,给她裹紧被子,“别想用激将法来挑逗我,这是在侍郎府。”
又点点她的额头说:“我可不知轻重,明日让丈人丈母瞧见了,骂我轻浮。”
他捂着人的眼睛,让人赶快睡。
一片漆黑的情况下,是很容易入睡的,更何况还是在醉酒后。
禾清月的呼吸平稳了下来。
他起身兀自环顾着这个房间。
这房间是禾清月的闺房,有很多他未曾见过的属于禾清月的痕迹。
一个大书架就占了半面墙,另半面挂的都是字画,梳妆台只占了一个小位置,说是卧房,倒像是书房。不过有一个用来做女红的架子,中和了过于书香气的房间。
他看似是在提取有关于禾清月的过去,其实就是在逃避。
只要他回过身,就能看到喝了许多酒的禾清月,耳朵是红的,脸是红的,眼尾也是红的,再往下些的锁骨也是,扯开的胸口也是。
沈诀快被她逼疯了!
从她第一次开始扯衣服,他心里就脏的要死,看着室内全然不同于王府的布置,又回神想到这是在侍郎府,他一个小人还要装君子的克制。
先前只有他喜欢人家,嫌人不主动,现在人家也喜欢他,他怕人太主动。
难伺候的哪里是禾清月,明明是他沈诀。
究其原因,是因为他害怕。
现在的他得到禾清月如此热烈的爱,假如有一天她要收回,他要如何自处。
他渴望她能爱他到一生的结束,他想要的——是不死不休。
“清月,你要一直一直喜欢我,只喜欢我……”他轻轻搂着人家,怕的像是抱着一个易碎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