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清月立刻闭眼装死。
许是折腾的太累,真就睡过去了,听人呼吸平稳,沈诀去吹灭了蜡烛。
他却是睡不着,试探着喊:“清月。”
“嗯……”
“皇后的位置你要不要?”
“嗯……”
“清月是笨蛋。”
“嗯……”
还真睡着了。
黑夜里,他去够禾清月耷拉着的手,从指尖捏到指节又握到掌心,轻轻的说:“我给你。”
第二日,禾清月正跟亦梨做绿豆汤,宫里的公公突然来府上传旨让她和沈诀即刻入宫。
她以为是沈诀昨日入宫冒犯了皇上,心里慌的不行,忙叫人去喊他。
两人一块入宫,一路上她都担心的问沈诀,“我还有命吗?”
“我没做错事,不用担心。”沈诀这话含沙射影。
马车行的很快,宫门口,两人遇上了含沙射影的当事人。
两边都行礼,礼毕,禾清月跟沈诀先行。
沈潇晗从身后叫住他们,犹豫片刻还是开口:“照顾好皇后。不论何时,都请你们能照顾好皇后。”
朝堂上,朝中大臣,文武百官,两侧而立。
沈潇晗,沈诀两侧跪拜。
皇上稳坐高堂,由公公宣读诏书。
午时阳光照射进殿内,将沈潇晗沈诀之间划了一道橙黄的线。
一边是废黜,一边是新立。
——此为诏书内容。
禾清月才明白过来,沈潇晗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一夜之间,沈诀成了太子,沈潇晗成了逍遥王。
身份转变的太快,禾清月没缓过来。她不免担忧,“那你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了。”
沈诀明白她的意思,解释:“不会。”
“皇子里除了沈潇晗没有能与我抗衡的,六王爷暴烈不堪,九皇子年岁还小,三王爷早早发配到偏远地做了个闲散王爷,造不起势。”
可皇家纷争哪里那么轻易,今日换他沈诀明日就能换旁人,禾清月来回踱步,“……可是!”
“没有可是,相信我,不用担心。”沈诀握着她掌心都出了汗,拿起石桌上的扇子给她打凉。
禾清月一下坐到石凳上,忧心道:“我怎么不担心,你每次轻飘飘的说没事然后就出事。”
沈诀把桌上的绿豆汤推给她,“这次不会了,我跟你保证。”他已经派人盯死了有可能威胁到他的皇子,有任何风吹草动立马斩草除,他要确保万无一失。
皇上病重,却还不知到几时归西,在这期间每一个皇子都有可能像今日的沈诀一样,在太子之位上转一圈,皇位最后能落到谁的头上还真是说不准。
他要的是名正言顺,而不是谋权篡位。皇位是他要夺的,皇后的位置是他想给的。他要他的清月清清白白,流芳百世,而不是跟着他由人分说,任人指摘。
禾清月看他,他拍拍她的手,示意安心。
她这才拉过绿豆汤喝下一口,再次抬眼看他,眼里都是让她放宽心。
她又继续低头喝,喝着喝着她又为自己担忧道:“那我的锦鲤,我的花,我的树。”
沈诀还能不知道她的心思,说道:“我跟皇上请命,不搬住处,他允了。”
她又过分道:“我青楼的小姐妹。”
“我又不会限制你的自由。”
“规矩礼仪。”
“不用学。”
“那称呼……”
“叫子煜或者叫夫君。”他捏着她的脸说,“一切都和从前一样。”
禾清月松了口气,喝完了整碗绿豆汤。
她又瞥眼看到沈诀身后开的正艳的花,说道:“等我一下。”
她离开树荫,走到炎热的夏日里,蹲到花丛中,摘了一朵又一朵娇花,又折了两根树枝。
忙活半天,回到石凳上都冒了汗。沈诀给她擦去,她就低头摆弄着花。
一刻的功夫,心灵手巧的禾清月编了个花环,夏日的花真是簇簇争艳,簇簇娇。
她笑着把花环戴到沈诀的头上,“感谢禾清月夫君的不弃之恩,花仙子特来报答。”
“什么啊。”
沈诀听着这乱七八糟的话,笑吟吟的回:“那我感谢沈诀夫人的不离不弃。”
禾清月不客气的说:“你是该感谢我。”
“得寸进尺。”沈诀去挠她的腰窝。
禾清月登时被痒的软了身子,她也不甘示弱的回击,两人笑闹一团。
消息传的快,烛风第二日就带着人来王府贺喜,其实就是瞎胡闹。
人太多了,七嘴八舌的。
有人说道:“王府不换,牌匾得换一块吧。”
立马有人摆手,“不可招摇不可招摇,王爷刚封为太子,不好不好。”
“那王爷日后登基可就名正言顺了。”
有人低声喝道:“你小点声,这都什么话!圣上还稳坐高堂呢。”
“就是就是,你这说的跟王爷要谋反似的。”
还有足智多谋,畅想未来的,“可圣上如此,必然是看王爷有帝王之气才废黜又新立,现在畅想一下又有何不可?”
这一个两个的说着,本就燥热的天,一闹腾起来更燥了。
禾清月跟下人端着碗来了,“喝点绿豆汤消消暑吧。”
有一人端过一碗,说道:“谢谢王妃。”
其余人等强调:“是太子妃!”
那人不好意思的挠头,“谢谢太子妃。”
禾清月摆手,“称呼无碍,叫什么都行。”
那人清清嗓子道:“我们无碍,那太子妃现在管王爷叫什么?”
禾清月笑的甜,说的话也甜,“叫夫君啊。”
那人摆摆手,“我多余问这一嘴。”
其他人起哄,“夫君啊~”
禾清月被闹得脸红,见状,沈诀把这群人赶走了。
沈诀拍了拍因为害羞埋在她怀里的禾清月,哄道:“别理那些泼皮,只叫给我一个人听。”
“本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