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城秒变嘴脸,捂着脖颈,恶狠狠道,“你敢伤小爷?”
“公子怎么这般不识情趣,打是亲骂是爱,我这是爱的深切。寻常寻欢有什么乐子,不如,我们玩点新鲜的?”沈怀珠取出墨绿色的披帛,绕上苏子城的脖子,结结实实绑在床头的架子上。
苏子城早就色迷心窍,只想着那档子销魂事,眼珠子定在怀珠身上,任由她绑起来,“这是怎么说?”
“公子莫急,既然我答应公子,便定会做到,只是在欢好前,我总得知道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吧?”怀珠勾唇浅笑。
难得瞧见美人露出笑,苏子城刹那间骨头都酥了大半。
“小爷我姓苏。”短短五个字,便道尽他的家世。
苏。
沈怀珠立时反应过来,鄞州苏氏,富商巨贾,在此地盘踞一方。常年做的是皇家生意,鄞州独一份的皇商,便是在玉京也说的上话。苏家家主苏大荣年过五十,膝下三女一子,女儿们是正室所出,早早都嫁了出去。眼下家中只有个儿子,生母虽是妾室,却因主母早亡的缘故,一早扶正。这苏子城也算得是苏家唯一的嫡子,娇生惯养,成了个荒淫无度的纨绔。
她打量着苏子城,见其瞧见披帛没有丝毫怯怕,便生了试探的心思,“原是苏公子,早前来看诊时,还曾听芙蓉姑娘提起过呢。”
“芙蓉?提那个贱人做什么,良宵苦短,咱们还是莫要蹉跎。”苏子城早就偷偷解开披帛,活动着手腕,步步逼近。
怀珠发现时人已近身,她刚想躲开,却猛然眩晕,四肢无力,摇摇晃晃地站不稳当。抬手扶住床架,她看见桌上放着的茶盏,后知后觉醒过神来,“你,你在茶里下了药……”话还未说完,她无力倒地,失去意识。
“性子这么烈,不下药,爷怎么放心疼你呢?”说着,他飞扑上来,双手探向沈怀珠的领口。
“啊——你,你没中迷药?”苏子城惨叫一声,捂着下身呲牙咧嘴地震惊道。
怀珠理好衣裳,站起身来,冷眼望着疼的在地上打滚的男子道,“公子恐怕不知我是做什么的吧?”
那盏热茶端到怀珠眼前时,她便瞧出来其中的门道,用的是最寻常不过的迷药。跟在师父身边多年,这些个见不得人的物件儿她没少见识,莫说只是迷药,便是宫里头用的那些禁药秘药,她也一眼分辨的出。
苏子城色心上头的时候,她已趁人不注意悄悄服下解药。本想来软的套话,却发现没什么用,倒不如教训一顿来的解气。
“苏公子,我劝你莫要起喊人进来的心思,否则,他们推门的瞬间,就是你见阎王的时辰。”怀珠取出腰间匕首,架在他颈间。
苏子城莫名打了个寒战,他望着女子居高临下的冷冽眸光,心内生出一股子惧怕。
“芙蓉是怎么死的?”沈怀珠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病,病死的呗。你和芙蓉什么关系,问这个做什么?”苏子城听到“芙蓉”二字,面色微变,强装镇定答道。
“病死的?那这是什么?”见他抵死不松口,沈怀珠摊开掌心,露出一枚染血的麒麟扳指。
苏子城瞳孔骤缩,结巴道,“这、这是什么?”
沈怀珠冷笑,“这是什么,你难道不清楚么?芙蓉到死都紧紧握着的扳指,你说她该多恨啊。”
正说着,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公子,您要的东西送来了。”
“让他走。”沈怀珠压紧刀刃,在男子的皮肤上留下一道血痕。
混迹风月场多年,苏子城头一次生出后悔的念头,他到底为什么会猪油蒙心,招惹这个疯子。
“好好好,走。”他连声安抚后,没好气地扬声道,“滚!”
门外安静下来。
沈怀珠刚准备继续逼问,便听得一声巨响,有人竟破门而入!
来人身姿敏捷,以极快的速度冲到她面前,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便将苏子城猛的踢开,拉起她的手腕,作势就要往外走。
沈怀珠看清来人,甩开他的手,“陆三?!你来做什么!”
陆三目光炯炯,认真道,“自然是来救你。”
沈怀珠气的差点背过气,她本来快要诈出扳指的主人究竟是谁,被这么一搅和全乱套了。
果不其然,趁着他们说话的空档,苏子城看准时机,边往外跑边大喊,“来人啊,快来人!”
护院闻声赶来,乌泱泱的人拦住沈陆二人的去路,前后环绕,插翅难逃。
怀珠面色如纸,几近心塞。
陆三以为她是被吓到,温声抚慰道:“我在这里,不会让他们动你一根手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