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景早就不怕她了,扬着嘴角冷笑道:“老爷瞧我管家得力,特意赏的。若是夫人当日能管好齐府,又怎么需要缩衣简食呢?”
潘玉娴脸色冷硬,转身就走。
“太夫人,夫人和夫郎都到了,在厅里候着。”
“嗯”
齐老太太戴着红宝石侧凤金钗,硕大的珍珠耳环垂在耳边。
她看着镜子里穿戴整齐尊贵的自己,心情舒畅地起身。
“太夫人”
徐文景和潘玉娴一起行了礼,等齐老太太坐上高位时才坐回方椅上。
齐老太太看着他们,严肃道:“二爷明日便到京城了,他们的院子可收拾好了?”
潘玉娴微微一笑,道:“已经收拾妥当了,得明院一直都有人打扫,只需置办些新物件。但得明院伺候的丫鬟婆子少了些……就怕委屈了二弟和弟妹。”
闻言,齐老太太皱眉,不满道:“怎的不够?若是不够,为何不采买人手?!”
潘玉娴面色为难,道:“这……老爷不肯再加人手了,说是府里虽缓和了许多,但到底艰难,又说不是没有伺候的人,何必计较多少人伺候?…”
话音未落,潘玉娴看了一眼徐文景,道:“不过…我瞧着徐夫郎院里倒是没裁掉几人…”
齐老太太严厉的目光立刻刺向徐文景。
徐文景连忙反驳:“太夫人,老爷只是把他院里的人手暂时放到我院里。”
这话说的,瞧他多得宠!
潘玉娴嫉恨地看着他,嘴角微扬。
齐老太太严厉地盯着他,像在看罪人一样,骂道:“什么话!老爷这么做就是不成体统!哪有把伺候老爷的人手放到妾室院子里的?!就连你的院子,也不合妾室的规矩!你不仅不劝阻,反而心安理得地受着,大逆不道!”
徐文景被骂得低下头,恨恨地咬牙不吭声。
“你给我跪到外面去!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起来!不过是借着老爷的名头管了几日家,便以为自己是主子了?!”
徐文景深吸一口气,起身行了一礼,道:“太夫人莫气,这是老爷决定的,我一个妾室如何劝阻?太夫人若是借此罚我,也得先禀明老爷。我这就去回禀老爷,若是老爷也觉得我有错,我便立刻回寿康堂里跪着。”
说完,他冷着脸转身就走。
齐老太太大惊,气急败坏地差点把茶杯砸过去。
潘玉娴看着齐老太太失常的脸色掩面偷笑。
笑够了,潘玉娴才起身上前安抚:“母亲,徐夫郎一向得宠,如今又得了一半的管家权。他管着库房,连沫莲拿着我的牌领钱都要被他细细审问过才行。他呀,都被老爷宠坏了。可偏偏老爷就觉得他这么做很好,整日里又是送礼又是陪着出门玩耍,连芳儿的嫁妆准备都没怎么过问。”
齐老太太气得脸都僵硬了,恨恨道:“这个败家的狐媚子!府里不是缺银子使吗?我看他穿的用的没有一样是少了银子用的!铖儿怎得就被一个下贱的哥儿迷了心窍!”
潘玉娴得意地笑,轻抚齐老太太的背,哄道:“诶哟母亲,老爷如今喜欢他,自然愿意多给他银子。不过现在二爷归家的事更重要,母亲且先宽宽心。待会我便派人回禀老爷,让账房多出点银子去置办伺候二爷的人手。”
齐老太太点点头,欣慰地看她一眼,道:“你如今倒是能干了许多。芳儿的嫁妆还没备好吧?我今日让李妈妈送一套白玉点翠头面过去,你替芳儿好好收下,日后参加宴席总能用上。”
“哎呀!”
潘玉娴连忙行礼,笑道:“儿媳替芳儿谢过母亲!”
徐文景怒气冲冲地回到云锦院,正看到齐铖坐在屋里。
他闷闷不乐地走过去坐在齐铖身旁。
齐铖看他撅得二里高的嘴,扑哧一声笑出来,连忙揽抱住他,笑道:“诶哟,这小嘴真翘!”
徐文景偏过脑袋,不让齐铖亲。
齐铖退而求其次,亲一口他的肩膀,哄道:“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
徐文景哼哼两声,瞥着眼看他,说道:“二爷的院子下人不够,太夫人就骂我了,因为我院子里的下人比别的院子都多。骂我不知廉耻带坏你了。”
齐铖皱眉,拍拍他,不满道:“母亲没安分一阵子,又要作妖。不是说了现在府里要节省吗!齐禧回来她就又想着大操大办了!合着在外累死累活赚钱的人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