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仔细一想,老鼠与人类相斗数千年仍未灭迹,足以证明老鼠的力量不可小觑。
可惜现在她和树枝被分开,连重来的机会也没有了。
眼睛还在隐隐作痛,黑暗中她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走到自己面前。
魏清潭努力地睁开眼,眼前的果然是鼠大王,看着小小的一个,脑子估计还没指甲盖大,竟然能狡诈恶劣到这种程度,实在让人吃惊。
但现在身为阶下囚,魏清潭清楚最重要的是顺了这群的老鼠的意,保证自己和树枝的安全后再徐徐图之,毕竟她的包里还带了…
“你可不要想着伺机报复。”鼠大王像是能读心似的,它捋了捋胡须,手中的拐杖轻点地面,几只小老鼠便抬着什么东西过来了。
定睛一看,两只老鼠抬着耗儿药,四只老鼠举着火焰枪,六只老鼠拖着小刀,阅兵仪式般从她眼前走过,个个的表情都写满了嘲讽。
鼠大王很满意魏清潭那副震惊的表情,甚至还觉得不够。
它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叫住了那两只抬着耗儿药的小老鼠:
“这应该就是耗儿药了吧?”
魏清潭没理会,可从女人那面如死灰的表情中,鼠大王知道自己没猜错。
更何况这包装上还画着个四脚朝天的卡通老鼠图案,旁边还有个类似于食物的图案。
鼠大王心里又得意几分:看来和它预想的一样,这耗儿药是从嘴里吃进去的。
可是这该怎么打开呢?鼠大王背手绕着耗儿药踱步,看见上面有许多陌生的图案,袋子的四周还有许多小三角形。
“我懂了!”鼠大王一敲拐杖,接着朝身边的小老鼠低声耳语几句,那小老鼠听完便走上前,两爪并用,将包装沿着锯齿的缝隙撕开个小角。
瞬间一股前所未有的香气扑面而来,所有鼠都精神一振,鼻尖不停抖动,贪婪的吸食空气中的香气。
要不是大王说这是能毒死鼠的毒药,恐怕它们早就一哄而上把这毒药吃干抹净了。
“的确厉害。”鼠大王吩咐那只小老鼠封好口袋:“你要是不乖乖配合,我就把这好东西喂给那只狼吃,饿上几顿后闻到这么香甜的气味,你说那只狼会不会上当呢?”
会的,肯定会的。
魏清潭绝望而笃定地想道。
鼠大王挥挥手叫小老鼠们抬着东西退下,自己则颤巍巍地杵着拐杖走到了那支滚落的手电筒旁边,它略微端详了片刻,接着用拐杖拨动滑块。
四周一下变回了一片浓稠的黑色,魏清潭心中下意识慌乱,几乎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幽幽目光,听觉在黑暗中变得更加敏感:
“看来不用给你下毒,没有光线,你根本就是个瞎子嘛。”鼠大王那低沉沙哑的嗓音响起,四周又传来了吱吱吱的笑声。
魏清潭绝望地闭上眼:
完了…全完了。
她就这么满怀忧伤地被运到了某个洞穴中,由于完全看不见,魏清潭连自己身处的环境都无法探明,更不要说记住路线了。
这地下恐怕被老鼠们挖成个迷宫,没有它们领路,魏清潭估计会被活活困死在这里,还有比这更离谱的死法吗!
“那么医生,我现在给你松开,你可要好好给我的儿子看病。”鼠大王站在魏清潭头顶,感觉脚下滑溜溜的,赶紧抓住几簇头发。
魏清潭吃痛得倒吸口凉气,耐下性子道:“可以,但你不能伤害那只狼。”
“哎呀,知道知道。”鼠大王不耐烦地挥手,几只小老鼠很有眼力见地在魏清潭身上搭起了梯子,把鼠大王护送到安全的地方坐好。
接着魏清潭感觉自己身周的束缚被解开了,下一瞬间,吊在顶壁的手电筒被老鼠们打开,她终于重获光明。
这一个洞穴比之前那个大了好几倍,不止宽度,高度也从仅够她盘腿坐直变成能够站立了。
老鼠们坐在一面墙的阶梯上,俯瞰下去,就像是在高处俯瞰坐在巨大斗兽场的人一般。
“你的儿子是哪个?站出来呀。”魏清潭的目光在鼠群中逡巡,只觉得所有老鼠都长得一个样。
坐在最高处的鼠大王抬起手中的拐杖,指向了魏清潭身后…
她顺着拐杖所指的方向看去,在光线难以抵达的角落里,竟然静卧着一只成年公鹿。
鹿的头顶上有一对附有绒毛的新生鹿角,上面还挂着几只贪玩的小老鼠,它则半眯着眼一副神情倦怠的模样,哪怕自己的卧室里进了个陌生猴子也只是略微抬了抬眼皮,不仅精神欠佳,这头鹿的身型似乎也有些肥胖。
魏清潭眨巴着眼,简直不敢相信这幅的画面:
这样体型巨大的动物怎么会和老鼠一起在不见天日的地下生活,还混成了老鼠的儿子?
“快看看我儿子怎么样了呀,你不是医生吗?”身后又响起鼠大王的催促声。
魏清潭抿唇,无可奈何地缓缓朝那只鹿挪动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