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像骂人,但是段璟深却不以为然,靳昔在他面前很多时候都很少有遮掩,他很高兴。
二人坐了一会,靳昔的手疼了才发现段璟深刚才一直握着自己的手腕。他看着头好像很疼的样子,所以才握得那么紧。靳昔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换了一根木棒进去。段璟深看着自己手里握着木棒,陷入了沉默。
靳昔认真解释,“虽然你的头疼,但是你太用力了,还是握棍子吧。”
店里面的服务员看着价值不菲的音乐小锤被人当做棍子拿来拿去,天都快塌了。正想上前把棍子要回来,就对上了那位少年的眼神,阴冷得渗人。
身后的老板拉来一下他,说了句什么,他惊讶地看过去,少年已经换了表情和身边的女生说话了。
弹琴的人换了一首曲子,靳昔刚开始还觉得挺好听的,只是越听越觉得这首歌耳熟,听到每一处旋律的时候,她猛地站了起来。
旁边的段璟深惊讶地看着她,“怎么了?”
靳昔认真地看他,“你觉不觉得这首曲子很耳熟?”
“不觉得。”
靳昔不说话了,只是眼睛一直看着弹琴的人。段璟深用手指戳她,“到底怎么了?”靳昔不理他,只是一直看着弹琴的人。很快一首曲子就弹完了,靳昔直接冲演奏者走了过去。
弹奏者刚下凳子,就看到一个女生冲他直直地走过来,开口就问,“你好,请问我可以看一下你的曲谱吗?”
演奏者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递了过去,靳昔接过,很有目的性地翻到自己大概记得的那一页,她看着上面曲谱上面跳动的音符。与她脑海中的那一段谱子一模一样。一时间,靳昔的表情都变了。
演奏者见靳昔的表情发愣,担忧地伸出手想去扶她,“不舒服吗?”
一只手挡了过来,挡住了对方要触碰到靳昔的手,段璟深的气场很足,语气也淡淡的,“谢谢关心。”
说着,就把琴谱从靳昔手上抽出来还给对方。靳昔反应过来,也立马道了谢,"谢谢。"
她和段璟深一起下楼,段璟深奇怪地问她,“怎么了?”
靳昔看着他,内心却惊涛骇浪,会是巧合吗?刚才对方演奏的是“a小调圆舞曲”,是于怀才的手机铃声,也是杨莺桌面上的那一个涂鸦。
段璟深以为她不舒服,关切地说,“去医院吗?”
靳昔摇头,她现在迫切地想回家。
一下楼就看到池烟和唐雨在下面等她们。靳昔差点忘了她们,问,“你们买东西了?”唐雨背着一个琴包,笑着说,“嗯。”旁边的池烟表情依旧很淡。
“怎么那么久?”
靳昔摇头,“听了一下别人弹琴。”
“走吧。”段璟深看到池烟心情都不好了,靳昔看他又捏起了太阳穴,只好冲池烟笑了笑,“那走吧。”
池烟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点了点头。倒是唐雨忽然开口,“靳昔我要转学了。”
靳昔走的脚步一愣,“转学?”
唐雨笑了一下,“转去一家专门学音乐的学校。”
“那很好啊。”
唐雨也笑了,“确实很好,那是我一直想去的学校。为此我付出了许多的努力,也付出了好多代价。”
靳昔笑着恭喜她,“得偿所愿,恭喜了。”
唐雨露出微笑,她看向靳昔,眼神很亮却又蕴含着难以言喻的悲伤,“的确是一件喜事,毕竟我付出了很多呢。”
靳昔表情一僵,不自觉看了一眼旁白的池烟,池烟不明所以,皱起眉,靳昔赶紧移开目光。
唐雨抱着琴,“那我就走了,估计以后不会见面了,本来还想在走之前约你见个面的。现在真是巧啊。”
靳昔一直保持迷之微笑,唐雨走后,四人变成了三人,靳昔站在他们中间,压力有一点大。她害怕却又有一点期待他们打起来。
她开始没话找话,“唐雨去了自己想去的学校,挺好的。”
迎接她的是二人的沉默,靳昔不想说了。正在这个时候池烟开口了,“嗯,她确实还挺不容易的。”
靳昔看过去,池烟没什么表情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为什么会和她那么熟?”
靳昔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池烟平静地说,“我之前和她是一个学校的,后面才一起转来这边的,她在那个学校的时候帮过我。”
靳昔愣愣地点头,“是吗?”
“我在那个学校发生了一点事情,那些人不敢来找我麻烦,她帮我说话被针对了。”
靳昔迷茫地眨了一下眼睛,池烟忽然嗤笑了一声,“你知道她被怎么欺负吗?”
靳昔大概能想到,池烟笑了笑,“侮辱,殴打,然后是敲诈。”
靳昔的表情淡了,“那她还真是个坚强的人。”
“对啊,所以她转学了。但是后面敲诈她的人也转学了。和她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是不是特别可怕。”
靳昔愣住了,“那她……”
“所以我帮她解决了这个麻烦。”
靳昔忽然想到了什么,“那个人是……”
“就是王娟。”
靳昔震惊且茫然地看着她,池烟轻笑,“你去找王娟了吧?”
靳昔没说话,沉默地看着她。
池烟说,“别误会,她在的那个学校也有我的朋友,你去那里还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你太显眼了,她们就告诉我了。”
“她有跟你说什么吗?”看到靳昔不说话,池烟又笑了,随后表情冷了下来,“说了吧,她都说什么了,靳昔。”
“你很吵。”段璟深把靳昔拉到自己身边,表情平静语气却格外嫌弃地说,“像苍蝇一样,可以闭嘴吗?”
池烟反常地没有生气,甚至没有段璟深,目光直直地锁定靳昔,“她有说什么吗?”
“她说你和唐雨,你们两个还有你之前,额,在学校,你和……”
池烟一听就笑了,“你信吗?”
靳昔摇头,池烟反问,“不相信?”
靳昔继续摇头,慢慢解释,“不是,无论她说的是与不是,那都是别人的私事,与我无关。”
池烟愣了一下,随后露出爽朗的笑,“你还是和我想象的一样有原则,就这一点就让人忍不住特别想向你靠近。”段璟深轻呵了一声,表示不耐烦。
池烟白了段璟深一眼,而后对靳昔说,“不过下次不要只听别人的一面之词了,你想知道什么,直接过来问我。”
池烟离开后,靳昔也和段璟深各自回了家。
她又想起池烟带着不耐烦的眼眉,好像一切都无所谓。她的事情,无论怎么样确实都和她无关,无论是池烟为什么转校,还是段璟深的传闻,又或者是王娟的说辞,唐雨的秘密,这一切都不关她的事。
即使现在这些人很奇妙地都和她又或多或少的联系,但是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把不能打开的门,靳昔也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