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天了,不振作又能怎么办呢。”司马苑远眼中晦涩,转而又抬起头,“璠玙,你知道你刚才哪里错了吗?”
唐璠玙脸色凝重,“弟子不该对客人如此无礼。”
“不是,你们八人用的「经世·和乐」自然是没问题的,但不该用「和乐三??绎如」,论精神攻击,你们在玄牝宗面前还是班门弄斧了。”苑远笑笑,唐璠玙放下心来看向云遥,后者也回了他一个微笑。“更不应该在阵破之后还勉力形成九宫八卦。”
“那应该怎么样呢?”
“直接接「经世·八佾」的颂威阵。”
“您是说集体祭兵引发的地脉共振?会不会太大材小用了,师父,这可是要借助天芮星发动的坤舆地动啊。”
第二境的礼乐八佾阶是一个群体性术法修行,要求八八六十四人组成阵型,阵型有三,一曰风雅,二曰颂威,三曰问鼎。
“对上另外两宗可不能轻视啊,璠玙。”司马苑远笑意盎然,这是个很情绪化的老头,笑了一会又低沉下来。
伊勉看着司马苑远,猜想这个糟老头子有没有有上百岁。
“至于顾漆前辈的。当时,宗门内收到祁淮小友的飞信已是十日夜半了,待我收到消息赶过去已经是又过了一日。师叔尸首已经请商贾派贾门主祁罄大人秘法存放在高辛秦州域的牙贾堂分部了,在此还没谢过祁淮小友,倒是老夫的失礼了。”司马苑远还恭恭敬敬地向祁淮行礼,祁淮也不躲闪,嬉嬉笑笑着扶起司马苑远。
这下反而是众人吃了一惊,没想到祁淮还参与了其中。
“嗐,哪的话,顾前辈是我辈楷模,在下仰慕许久感慨其侠义,怎可袖手旁观。”
看着祁淮笑得灿烂,苍怜影不禁摇头,她的师弟作为玄嚣著名的公子哥,平日嬉耍纨绔,流连的不是风月场就是温柔乡,性格又是不管他人瓦上霜、无情似多情,偏偏一张嘴是舌灿莲花,谁听了都得说甜。
“那当时的情形是怎么样的呢?”云遥问。
“就跟我信上写的一样,凶手可能不止一人,会空窍血法,腹部一把菜刀……”
时间回到三月初九,人定。
祁淮没有看到凶手。
他来时,顾漆已没了气息,但凭借空窍宗对身体的感知,他知道,顾漆不止因那一刀而死。奇异的是,他竟感知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和一缕灰暗之气。
一前一后两个人动的手?
烛火烧的短了,木桌上只有一杯茶,还冉冉染起白气。
屋内整洁,没有打斗的痕迹。
顾漆靠坐在椅子上,腹部正中一刀,刀是一把菜刀,创口大,血滴了一地。
祁淮动用起空窍血法,未干仍粘稠的血液显示凶手似乎才走不远。一缕血气随着血法的运用飘荡出来,飞向屋外,他皱起眉,将顾漆仍睁着的眼闭上,开门巡血气而出。
烛光摇摇欲坠不知烧了多久,似乎要烧尽了。
却不想门吱呀一声又重启,来者黑袍,他露出悲戚的面容,紧抓的门把手被摇晃着。
祁淮巡气而出一公里后,血气忽的散了。
他驻立身形,心知中了圈套,却没觉察出危险,当下知为调虎离山之计,也不敢再回木屋。而且能想出这样圈套的绝对是对他或者空窍宗都很熟悉的人,这样的人很多;但能将空窍血法运用成这样,除了本宗外天下绝不多。
无奈之余,与父亲祁罄、师父台沪、东镇皇城的社世宗各修书一封,便返回他的风马城了。
会是谁呢,他或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想不明白便不再想了,这很符合祁淮的风格,直到师父的回信才让他又停留着等待苍怜影一行人回到这里。
高辛帝国,东镇皇城,高阳殿。
“你说什么?顾漆前辈遇害了?”威严男子皱起眉。
“司马大人可知道?”
殿下半跪着将领模样的人传上一张纸条。
“回陛下,臣下属截获的信鸽经司马苑远大人除去灵障后才得知内容,司马大人已前往苜蓿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