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程度上,是我开创了原世界彭格列定期聚餐的传统。
我平时活动在远东一带赚取佣金或者吃吃软饭什么的,但不是俄国,那里有我的前男友。他是一个有着变态控制欲的异能者,坚绝无视我们早已分手的事实,就像无视房间里的大象。我不用怀疑他会用花纹精美的镣铐把我锁在地下室。
他真的有一间地下室。
每隔一段时间我会去欧洲执行任务:保镖,暗杀,搜集政治家的丑闻和离婚阶段的委托人富豪老公的出轨证据。偶尔参加电影里的那种坏蛋联盟集会(区域性武装集团会议)……我能说什么呢?
我喜欢我的职业。
而且坏蛋开会选的酒店通常很不错,自助餐免费。
如果我出差期间顺路或者完全不顺路绕道了西西里,很好,一切相安无事。等待我的会是彭格列熟人们的笑脸,温暖的床铺(或许还有绞尽脑汁的爬床),一顿注定包含了藏尸环节的美味可口的聚餐。
安抚完英俊的黑手党学弟们,我们依依惜别(更像我把他们的爪子从袖口撕下来),我可以继续浪荡的冒险生活,直到下一次。
但如果我缺乏礼貌不拜访西西里。我就会被泽田纲吉匿名授权绑架到西西里。不忙的时候他会自己送上门,跑到我所在的城市跟我小住几天。
大多数时候不是后者,因为纲吉会被强烈抵制吃独食。
reborn冷漠地称之为阶段性私奔,耐不住彭格列有些员工觉得很浪漫。
纲吉会花光我那次任务所有的报酬,因为reborn教他,能让女人印象深刻的男人,通常是大手大脚地花钱直到她肉痛的男人,她会因为太多的沉没成本舍不得离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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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听说这周六有舞会的消息,我漫不经心地对狱寺说:
“转告十代目,我很忙,去不了。说话声音放小一点儿,毕竟他就坐在我们对面。”
狱寺:“……”
十代目:“……”
山本露出了精心设计的笑容:“怎么你们俩还在吵架嘛。还是一句话都不肯跟阿纲讲?学姐。未免也太顽固了吧。”
“他和他的老师都是小偷,”我说,“一个骗我为他免费杀人,形同于盗窃;一个偷走了我最后一枚珍贵的发圈。”
十代目的手上握着钢笔,在舞会承办方提供的座位表敲了敲,疲惫地说:“学姐哪天有空,我可以改时间。”
我对狱寺道:“转告那个黑心鬼…”
“十代目本人就坐在这里,”岚守忍无可忍,“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另外,涉及尊贵的十代目要用敬语!”
“请帮我转告黑心鬼?”我礼貌地提议。
狱寺:“……”
无论哪个世界的山本武都缺乏边界感,大大咧咧地靠坐在我的椅子扶手,轻松捞起我的一缕卷发:“我还期待和学姐跳舞呢。”
“我会踩你,你会失去脚趾,比reborn失去得还多。想一想,同样是失去脚趾,有些人是攀爬乞力马扎罗山被冻掉的。”
我拍打他的手背以示警告,可是他没有松手,借着躲闪的姿势不轻不重地故意拽了一下我的发尾。绕了两圈将长发缠在自己手上:
“你现在要威胁切掉我的手指了吗?”
他笑容满面:“你生气的时候真的很可爱。”
我:“…………”
狱寺:“不要无视十代目!也不要勾引未来的唐娜啊,混蛋,小心我处决你!”
十代目沉默不语,只是把桌上的果篮往我的方向推了推,芭乐,奶油枣,桃子等应季水果顶部搁着一把削皮切块的折叠刀。
我:“……”
学弟的邪恶同位体和颜悦色地转告,如果我实在没空就算了,但他不保证不在舞会当天分享一条喜讯,比方说订婚的好消息。我有些被逗乐:
“新郎是谁,Xanxus?”
“当然是我,新娘是你。”
我:“………”
在我原世界的未来,我还真就在十年后跟Xanxus结婚了。但我怎么敢跟十代目讲嘛!万一纲吉一怒之下让我当寡妇怎么办?
当寡妇这种事,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自己动手比较有意思。
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和十代目恢复正常的社交关系,也答应参加晚宴了。我装作不经意地问:
“瓦利亚参加吗?”
十代目:“?”
十代目的脸色隐约有些凌虐:“学姐在期待谁,xanxus?还是斯夸罗?”
我:“……”
我有种预感,我报出的人名形同暗杀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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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地点设在城里的酒店,狱寺和山本提前出发布置安保了,十代目靠在夜色中的轿车前等我。手指上夹着没点燃的香烟发呆,我有点儿想象不出纲吉抽烟的样子。
听到我走下台阶的动静,他怔怔地抬头。我其实很喜欢他最初的笑容,像第一次登上天文台近距离见到繁星的孩子,纯粹而明亮。很快被属于黑手党教父的眼花缭乱的笑意覆盖:
“我就知道最简洁的黑裙反而适合您。”
“你也很英俊,”我勉强点评,“你甚至会自己打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