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有过两个守护者了,甚至于我的火焰觉醒到一半就失败也是因为二人的死亡,你就不能放我当一个安安静静心碎的大空寡妇(?)之类的吗?”
“您打算心碎多久?”
“一生一世。”
在我矛盾的内心,我其实期待他笑着残忍地说出“我就喜欢寡妇”,这样我就有理由一脚把黑发剑客踹开,在他肚子上用高跟鞋恶狠狠踩两脚。
他的手落在我的颧骨,像检视面具一样触碰着我的肌肤(快把我的粉底蹭掉了),盯着我的眼睛苦笑着说道:
“抛下大空的守护者,才是最糟糕的守护者。这也是您对自己这么残忍的原因吗?只要您对自己严苛,就没有人能再伤害到您。我明白学姐想尽力显得若无其事,无论如何,你的痛苦,连同你的其他特质,在黑暗中依旧显得闪闪发光。这是连你都掩盖不了的。每个人都会出于不同的理由爱上你,或者讨厌你,或者想要成为你。”
“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我说,“与我无关。”
“[那是他们自己的事],”山本嘲弄地学舌,“你曾经对那个‘我’说过类似的话吗?”
“是的,结果并没有打消他的热情,反而缠得更紧了。”
他低沉地从喉咙里笑出声,光滑的喉结因此滚动了一下:“我怎么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呢。”
“承认吧,”我闭上眼睛,任由他带着一点儿粗暴的力道抚摸我的眼尾,“你就是喜欢残忍的女人,你是个受虐狂。”
沉浸在雨焰安抚人心的镇定力量里,无论他如何恳求,挑衅…我都没有让他诱骗出我早就寂灭的火焰。山本沮丧地叹了口气:
“我冒犯你了吗?”
“还好。”
“我放弃了。果然,哪怕是没有守护者的大空,也不是那么好勾引的。”
“不,你没有放弃,”我冷酷地说,“你顶多就是暂停一下,好让我掉以轻心。”
我刻意多眨了两下眼睛,让泪液充分包裹角膜,看清了他略显羞涩的笑容:“这是在鼓励我吗?”
我嗤之以鼻:“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山本武唉声叹气,试图倒在我身上,把脸埋进我散落在大腿的黑色裙摆里:“勾引喜欢的人真的好难。你甚至不给我一点儿暗示,让我怎么坚持嘛。”
他十分熟练且无耻地在我的腿上找到了喜欢的位置,我恼怒地喊了他的全名,本想一巴掌扇在他的后脑勺。最终还是停在了近在咫尺的位置,把手指插进他凌乱的黑色短发:
“我还以为难度就是最好的激励。你知道最后的奖励足够诱人,对吧。”
无耻的雨守指挥我多用点儿力气,刚好他有点儿头疼:“是的,我知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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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不拒绝元素的追求,与此同时在最后的时刻回绝求爱是一种很碧池的行为。
不好意思了,我就是坏女人,怎么了?
有本事别被我吸引啊。
或许由于思维模式的不同,欧洲的黑手党极端崇尚大空,几乎捧上了天,就差包裹在天鹅绒缎盒里锁进保险柜了。我却完全无法忍受走到哪里都有六个人跟着的束缚感,因此无比谨慎地对待我从过去到未来的守护者纽带。
至于我和彭格列之间的相互吸引和保持联络,我称之为人类版的吸猫(?),reborn友善地称之为独身主义者定期发泄欲望。
他也没有大空。
reborn唯一一次接近于被大空接纳,还是在被诱骗成为彩虹之子,承担起缩水成婴儿的诅咒的时刻。换句话说,他近乎于被自己的大空背叛了。
Reborn对这段往事讳莫如深,我却一度很生气。在我查到当年那位同样承担了诅咒的大空衰竭而死,而对方的血缘后代还在有序传承的时候,reborn厉声说:
“乖一点,你不能杀人灭口。”
我愤怒地撅嘴,并且走来走去,大声抱怨他不合时宜的心软。
但我明明在余光中看见了他勾起的唇角。
之所以提起这段往事是因为他威胁,他对我逃避的行为放任自流,但一旦我不做缩头乌龟了(我:?),他必须成为第一个和我缔结守护者契约的人。
设想从来是美好的。
然而,当瓦利亚的玛蒙和贝尔笑嘻嘻地闯入审讯室,要求山本转交俘虏,一言不合开始虐待我这个无辜路人的时候,事情开始失控了。
我对痛苦的承受态度向来糟糕。
我也讨厌不听我嘴炮(?)的野蛮欧洲小国王子。
当浓稠血液从我的手心流淌下来,暴虐的岚焰碾压我的上臂骨骼的时候,我听到了山本在玛蒙的干扰下分身乏术,呼喊我的声音。
我做了本能驱动下唯一想到的一件事。
我打开了记忆宫殿某把沉重的锁,让我的火焰喷涌出来,肆意淹没了整个房间,楼层,直到我昏沉沉的意识范围内,再也没有一朵火焰可以趾高气扬地保持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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