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可能他会因为誓言的力量受制于狐泽,但是那又如何?
如果一方死去的话誓言也就没有继续遵守的必要了,狐泽的誓言内容是要保他一命,也就是说就算是死——这个该死的女人也是死在他前头的那个。
只要她一死,那个什么劳什子的誓言也就当然没有什么遵循的必要了。
至于所谓的宣誓效忠?
他至多不过是能够对这个该死的女人做到诚实罢了,至于其余旁的其他?
鬼舞辻无惨唯一能够百分百忠诚效忠的人只有自己。
因此不管怎么说,这笔买卖都是看上去稳赚不赔的买卖。
鬼舞辻无惨的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而这样的想法似乎被一直注视着他的狐泽尽入眼中。
嘛……有什么想要算计的东西都无所谓啦,总归按照鬼舞辻无惨的实力情况客观分析——就算想算计她也是不成哒。
重要的是能够确保他不对自己撒谎就行了,这就是鬼舞辻无惨唯一的价值。
谁会去在意一个测谎仪想要算计自己与否呢?
重要的仍是童磨。
狐泽像是没有看到鬼舞辻无惨的算计一般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违反束缚的代价是死,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留你一条性命对我又没什么影响,我也不在乎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那我同意,我们现在就立下束缚,然后你帮我杀了这个该死的人类,就是他!他就是最能够威胁我存在的东西!”
“别着急嘛,你可要好好想想哦,束缚一旦达成,任何条件都无法中止束缚的执行。”狐泽循循善诱道。
然而对鬼舞辻无惨来说,这已经是他现在能够看到的唯一生路了。
至于什么劳什子的束缚没法中止执行啊之类的话语——先等他活过了现在再说。
他就知道这个该死的女人不想因为他对上继国缘一,但是他不会给这个女人反悔的余地的。
——看起来童磨似乎认识这个该死的女人,这是他把童磨变成鬼百年以后头一次满意这个自己下属的所为。
“别那么多废话,这事我比你清楚,赶紧的,立下束缚以后我就能帮你找到你想找的人了。”
“难道你不想找到那些人了吗?!”
“好吧。”狐泽只能无奈地耸了耸肩。
既然鬼舞辻无惨上赶着要帮忙,她也不能拒绝不是?
一股莫名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力量似乎成为了联结鬼舞辻无惨与狐泽之间的纽带。
鬼舞辻无惨感受到了这份莫名施加在他身上的像是链条一般的存在,总算是舒心地呼出了口气。
尽管先前自己在这个该死的女人这里丢了很多的份,但现在他总算是能够找回他的场子了!
“赶紧给我杀了他,否则我就自己动手死给你看!”
鬼舞辻无惨用他的死换着继国缘一的死。
虽然他根本不会做出自我了结这类的行为,但不妨碍他用死亡这点来威胁狐泽的所存。
两条命比一条命,就是猪圈里的猪都知道应该怎么选。
可是狐泽却没有动。
不仅没有动,鬼舞辻无惨还在狐泽的脸上看到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我跟你立下束缚可不是为了让你用这个东西来威胁我的。”
“作为一只狐妖,被人小看能力到了这种份上,就算是我也会生气的啊。”
由鬼舞辻无惨主观宣誓的效忠的确不能够让狐泽直接对他下达任何像是命令一般的指令。
可是狐泽本来也就不需要这些东西。
鬼舞辻无惨的力量在她眼中看来太过弱小,是即便她随意揉捏搓扁也都不会对她有任何影响的程度。
头顶的星群再一次变动。鬼舞辻无惨忽觉自己身上原本属于鬼王的力量开始不断消退。
他终于开始慌了,可是这样的进程根本无法阻拦。
二十八星宿的角宿,属木为蛟,为东方七宿之首,乃斗杀之首冲,故多凶。
这是狐泽原本为宿傩准备的角斗场,角宿的星星方位就像是一个禁魔石的存在,在这片星空之下所有的咒力都将归空于无。
毕竟她很不擅长灵魂相关的术法嘛——和宿傩相比较起来。
所以想要与之对弈,不如就将两者的咒力全部抛弃。在双方都无法使用任何外加咒力的前提下,强于肉身的妖族自是更胜一筹。
狐泽原本是这么打算的。
只是现在似乎也多出了一个其他的用途。
转角为房,为东方第四宿,为苍龙腹房,龙腹,五脏之所在,万物在这里被消化,故多凶。
被角宿吸取的咒力以及鬼王之力在龙腹中消化又归于无形。
狐泽付出了一小部分永远也无法恢复的咒力作为代价,将鬼舞辻无惨身上的鬼王之力彻底祓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