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既已嫁作人妇,自当对夫君一心一意,从一而终,夫君为何如此扭捏?”
白麟玉不太自然地退后,只是九方潇步步紧逼,让他避无可避。
“还是说,夫君虽娶了我,心里却还想着别人?”
白麟玉眼神闪烁,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九方潇又将他抵在桌角,伸手绕到他身后端起桌上的酒杯,忽地仰头一饮而尽,饶有兴致地盯着白麟玉道:
“夫君,我的这杯酒已经喝了!你就算后悔也已经晚了——”
他的声音倏尔轻柔几分,用气音在他耳畔道:“我是你的人了!”
“……”
白麟玉的脸瞬间浮现一抹红晕,他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望着眼前的美人。
为何他说这话时竟能脸不红心不跳?
九方潇奸计得逞,更加得寸进尺:“你今日立誓要与我同担罪责,我好生感动!良辰美景怎可轻易辜负?不如,我伺候夫君早些休息吧?”
白麟玉推开了拂在自己腰侧的双手,镇静道:“朕改日再来看望公主,你先行歇息吧!”
对于九方潇的撩拨,他装作无动于衷。
他没有回答九方潇的问题,复又改了称呼,似是在与他划清界限。
“想让我独守空闺,总得拿出点诚意来!”九方潇笑盈盈地望着白麟玉,道:“夫君不妨告诉我,你和皇兄之间到底有什么谋算?”
这个皇兄自然是指九方昭的二哥九方御。
“原来你是想问这个!”
白麟玉冷静下来:“日后我再同你解释!”
他说完欲走,可未探得妖骨所在,九方潇不打算轻易放人。
他牵了牵白麟玉的衣角,声音里带着点哭腔:“白郎,你今日赠我手炉,我便以为你对我也有情意,怎么洞房花烛夜却偏要弃我离去呢?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在意我?”
撒娇争宠一般的语气,直听得白麟玉心里发烫,不由自主耳朵泛红。
他闷声道: “公主,我并非不在意你。在下今日确有要事,还望公主见谅。”
推脱的言辞又说了一遍,时间紧迫,白麟玉转身就走,但他的新娘蓦地从背后抱住了他,他甚至能闻见身后飘来的淡淡花香。
“什么要事竟比这洞房花烛还要好玩?”
“生死攸关的要紧事。” 这股香气迷得白麟玉头脑发昏,白麟玉想要推开,身体却不听使唤。
九方潇绕到白麟玉的面前,抬着眼眸接着问:“那夫君为何要选南安国联姻?”
“两国联合是为了对抗魔族,这不是什么秘密。”
“除了联姻之外,夫君可曾和南安达成了别的契约?”
“这与公主并无直接关系,公主只安心呆在北宸,我必会保公主一生平安喜乐。”
九方潇冷哼一声,心道:你最好记住今天说的话。
“公主,可以放我走了吗?”
白麟玉着实招架不住这接二连三,一句一声的夫君。
“夫君今夜要去哪里?”
“玄阳秘境。”
“什么?”
九方潇眼里的笑意淡了下来。
那里是他曾在南安国的修行之处,也是逸子洺害他走火入魔,牵连十万无辜平白惨亡的伤心之地。
他按耐住心底的复杂情绪,疑道:“玄阳乃我南安一处隐秘之地,除了宗门修仙人士以外,很少有人知其所在,况且要进入玄阳秘境,需要先破除秘印结界,夫君又怎会知道入境之法呢?”
白麟玉好奇道:“公主对玄阳秘境似乎很是了解?”
九方潇露出意味不明的目光,道:“正想告诉夫君,玄阳这地方我小时候就跟随大哥去过。”
这个大哥指的是九方昭的大哥,也就是九方潇自己。
白麟玉几乎是脱口而出: “那公主必然知晓入境之法了?”
“我身为南安长公主,自然是知道!”九方潇挑眉道。
“那公主可否……”白麟玉话只说了一半,似乎是不想让公主随他涉险。
“可以”,没等他说完,九方潇便接话道,“夫君稍等我片刻,我换身衣服就来。”
“你不问我为何要去?我是北宸皇帝,深夜前往南安国境内,你不担心我居心叵测?”
九方潇心口不一,双眼含情:“我信任夫君的为人,必不会做出危害南安之事。”
白麟玉的唇角勾起一个弧度,他和他拉开些距离,抬手抹去颈间冰凉的花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