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一身肉可不是白长的,平日里那可是皮实得很,不知道撞到什么了能疼成这样。张丙赶忙上前查探。
谁料自己还未上前查探清楚,阿德就落入了地上平白出现的一个大坑里。
“啊啊啊啊啊,丙啊!救我!”
阿德叫的惨烈。
离的稍远时张丙的确担心好友遭遇什么不测,可等自己真走近了,才连句安慰的话都讲不出了。
哪有什么凶险!分明就是这胖子不知道踩到哪里的机关,把人家地窖给打开了!
后间灯火不明,就阿德那身形往这里一站就更黑了,估摸着是脚下一时失察踩空了,这才滚了下去。
也难为这庄府的地窖口子够大,不然就阿德那体格,一般人家的地窖还进不去呢。
但说来也奇怪,这花厅前就是一片不小的池子,为何要将地窖修在靠近水的地方,不怕返潮吗?
张丙心里觉得好奇,但好友的惨叫声还在回响,自己准备下去看看。
倒不是担心摔出个好歹,主要是担心万一这厮把人家东西弄坏了他们队可赔不起。之后打马吊三缺一也玩得不舒坦。
这边这边刚抬脚,下面阿德的声音就传来了。
“丙啊!不得了了!”阿德声音中气十足声音洪亮,看来是一点事都没有,语气里面居然还有点…激动?
“怎么了?”张丙也扯着嗓子回答。
“快把头儿叫过来!”
“你他丫的该不会真把人家祖传花瓶撞碎了吧?”
张丙忧心阿德这滚下去应该撞碎的不止一个花瓶,那得是把人庄府祖上八代的花瓶都给碎完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祖传花瓶,就没发现要真是碎了一堆,也不至于听不见个响儿。
“说什么屁话呢!我是那般不稳重的人吗!”阿德的声音从下面传来。
“你重是真重啊,上次遇到我家隔壁的屠户,他还说你这重量要是放在猪身上他做梦都能笑醒。”张丙声音颤颤。
“别废话,我在下面发现好东西了,要是得了赏升迁也不是不可能!快去叫头儿过来。”
张丙听到他这样说,才放弃了连夜跑到庄子上去躲分摊赔祖传花瓶的念头。
林寂那边也命人好一顿搜,可都一无所获,庄甫新原本悬着的心也稍微放下了些,心想察事司的人都没搜到,平日就负责巡街找东西的兵马司校尉自然也无可能会找到。
但他却忽略了再精巧的设计,在绝对的重量面前都不值一提。
易为春听说池宜溪方才被挟持,忙上前看她是否受伤。
“我没事,多亏察事司的人救了我。”池宜溪安慰着易为春,表示自己毫发无伤,这些也不是自己的。
说话时余光却瞟向林寂,也不知他是否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等齐云接到张丙的回话,眉头一皱,将事原本告知林寂,因他二人离得远,其他人只见他们匆匆隐入夜色,同他们一起离开的还有庄甫新。
留在这里的人纷纷开始猜测,不过约莫一刻钟,几人便折回,庄甫新一入内,便行礼向宾客致歉,神色如常,并无不妥。
今夜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许多人都受了不轻的伤。更是可怜庄甫新在寿辰宴上遭此一劫,也都客气离开,并无纠缠。
庄甫新拜托齐云,带来的这些官差小吏将诸位大人安全送回府,事后会奉上茶水钱,聊表心意。
齐云摇头,只说保护百姓平安是分内之事,理应如此。
将众人送至门口,庄甫新深深一拜:“灯火不明,诸君且慢行。改日再请各位过府赏戏。”
大家纷纷拜别,窦知从最后才走,离开时说了句莫名的话。
“庄小姐无恙?”
庄甫新自是知道他是何意:“小女安好,多谢阁老挂心。”
池宜溪和易为春也结伴离开,临走时回头看了眼林寂,对方点头让她宽心,想来林寂是找到了关键的东西了。
“今夜多谢林大人留我脸面。”庄甫新深深一拜。
“无妨,今日毕竟你寿宴,全当我一份贺礼了。贵府小姐似乎病了,你宅中并无可主事之人,速速处理好便随我回察事司吧。”
方才林寂已让侍魄派人将地窖中发现的账册如数搬回察事司,务必好生看管。
庄甫新跟林寂走时庄其蓁服了药还昏迷着,虽放心不下,却也只得多嘱咐下人多加照拂。
与此同时窦知从也知道了庄府账册暴露一事。
“可要派人堵了庄甫新的嘴?”
“他女儿的命还在我手上,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