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楼大人很安全,他发现了些线索,不跟我们一起走了。”
池宜溪不解,但确定人平安就好,楼瑞山自己要做的事他们也无法决定。
“对了,方才我看到一队人马进了寨子,领头的男子应该是这里的头儿,他们用来驼货的骡子并没有装满,想来应该是出了事,不得已匆匆赶回。”
她在山坡上趴着不敢打草惊蛇,但也小心观察出些端倪。
按理说出去一趟不容易,还带了好几头骡子装货,怎么只带了这么点东西回来呢?
“我听到那个孟师爷提到我的名字,估计跟我有关。”林寂捻去池宜溪身上的枯叶。
池宜溪问道:“那我们现在就走?”
林寂点头,二人沿着来时路小心摸索出去。
一路上林寂还沿途做了只有侍魄他们才看得懂的记号。如今楼瑞山并不是绝对安全,等出去了,他得让自己人想办法守在附近。
一为接应楼瑞山,二来他要是有什么想传递出去的消息,也好有人及时帮忙。
林寂在路上琢磨着这座边寨。
林寂在孟师爷那里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如果他当真是听从顺阳王的指令,那就是从顺阳王那里听来的名字,并在他的要求下,直接打道回府,连采买都没顾上。
可方才孟师爷并没有在边寨中搜查,那么他听到的,应该是自己和安乡郡主一起到灵州的消息。
甚至有可能顺阳王让他近日低调行事,不要被自己发现,抓住把柄。
除了这个猜测,孟师爷还有可能收到其他的命令。
比如动手除掉自己。
察事司指挥使在护送安乡郡主的途中,被山匪所杀。
对于那些处心积虑想让自己死的人来说,这会是一个喜闻乐见的消息。既除掉了自己,还让自己落了个“废物”的名头。
不过刚才他也大致看过寨中的人,大多都是半路上山,并没有多少真功夫。
只有孟师爷身边有一个看起来是练家子。
自己的这些想法也将给了池宜溪,二人趁着月色往外走,说说话也不至于太困乏。
“会不会真正会功夫的在其他寨子,这里只住些无关紧要的人?”
池宜溪说着自己的想法。
刚才林寂说像这样的寨子这山里还有几个,恰好他遇到的人都像是才入伙不久。如果真的有不臣之心,那绝不可能这两年才开始谋划。
倘若真的是顺阳王,池宜溪觉得甚至从他“死”后不久,这个计划就开始了。
林寂在前方拨开拦路的树枝,静静听着池宜溪的分析。
若不是他们现在还要赶着去和郡主的仪仗队汇合,眼下实在是探索一番的好时机。
二人趁着月光往外走,一直到第二日接近晌午才走出去。
出了囚鸟山,连阳光都暖和几分。
“您二位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他们刚出来就碰上扛着锄头往家走的吉村长,衣裳上是当地独特纹样,采用密法编织,在太阳底下闪着光。
配上吉村长爽朗的嗓子,别有一番桃花源般的意境。
“都怪我师兄,都说走反了还不信我。”
池宜溪眨着眼跟吉村长抱怨。
吉村长摆摆手:“年轻嘛,走错路再找回来就行了。我住在这儿这么多年从没进去过,就是少点你们这样的勇气。”
他瞧两人模样俊俏,气质不俗,绝不会是寻常人。不过他也懒得管旁人闲事,自己这个村长偶尔尽地主之谊招待远客,听听外边儿的新鲜事也知足了。
“多亏小师妹,不然我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绕回来。”
林寂垂眼看向池宜溪,笑意晏晏。
吉村长本来想留他们多住几日,说过几天这边大集,一起热闹热闹。
但林寂他们还急着跟楼玉汇合,无法多待,不过林寂跟吉村长打好招呼,说自己有个兄弟正好喜欢这样的景色,自己已经写了信,过几天就来。
还得劳烦吉村长代为照料。
林寂所说的兄弟正是侍魄,沿途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留了记号,也飞鸽传书让他过来盯着边寨。
了却一桩要事后,他们行路都变得轻快许多。因着仪仗每日行进都有规制,林寂的人来信说尚需七八日才能到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
灵州风物与其他地方大不相同,索性二人就不往回走了,只在一处有官驿的城中住下,一则为了休息,二来等他们回去以后,怕又有的忙了。
林寂也难得有这样松泛的时候,自是乐得偷闲。
“这宅子虽小,但地段好,租金不便宜吧。”池宜溪推门进去,被里面的精致程度惊讶到,“你们察事司月俸很高吗?”
林寂跟在后面,将马拴在门口,并不将门关上。
“你没听过吗?察事司所过之处,分文不留。”
池宜溪侧头过来,佯装生气:“好啊,原来你们察事司平时都这样行事,难怪能治小儿夜啼。”
这是处一进小院,左右各有厢房,主楼是两层,楼前还有一处小池塘,里面好些池宜溪没见过的鱼类。地方虽然不大,但每处细节都能看出房主是花了心思的。
在此处住上七八日,池宜溪觉得相当舒坦。
“你去楼上先休息,我约了贩子来买马。等你休息好了,就想想咱们是出去吃还是自己在家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