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遭到了歹人暗算——路障弄成那样,分明就不想让人好过。”
“好好好。”
……
两人一路吵吵闹闹,很快下了三楼,和她分别后,许知婳一手拎着下午的水果盒,一手拎着换下来的鞋子,慢慢往家踱步。
回家的途中,有段路野猫很多,许知婳走在里面,总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侧身往墙壁贴了贴。
夜黑风高的,大家还是不要吓唬彼此比较好。
走过了那段路,周围安静了下来,就连风声也很少听到。
“哔——”
摩托车从身后窜过,车灯短暂地照亮了小路,将她的身影投射在灰墙上。
许知婳眨了眨眼睛。
是她看错了吗,墙上怎么有两个影子?
她好奇地转过身去,陈聿年出现在她视线里。
不对劲。
她受伤了,走得慢情有可原,可他怎么也走的这么慢?
他在陪她?
许知婳难以承认,也无法否决,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想起晚自习得出的结论,她心下更加确定,陈聿年一定有求于她。
到底是什么呢?
她心不在焉地朝他点了点头,算是问好,而陈聿年没想到她会回头,不自然地微微颔首。
又是一路无言。
-
比往常晚了十几分钟,许知婳一进家门就被家里的女王大人逮了个正着。
周春梅几乎是一瞬间就注意到了她的伤口,责问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转而说道:“怎么弄成这样,你自己走回来的?怎么不叫我们去接你。”
许知婳打了个哈哈,“不小心绊到了,现在已经不痛了。”
“你这丫头,从小就咋咋唬唬,等哪天真吃大亏了就懂了。”
“哎呀,不是还有你和爸爸吗~”
“油嘴滑舌!赶紧洗漱睡觉了。注意别淋到脚啊。”周春梅看她那鬼灵精的样子,知道伤情应该不重,稍微放心了一点。
“知道啦。”
“对了,你这拖鞋新买的吗?防不防滑?别又摔了。”
这句话提醒了许知婳,她低头看看了脚下的拖鞋,是陈聿年买的,她还没给他钱呢。
之前他也经常买东西,以至于她今天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忘记还要给钱这一茬。
失误,失误。
她懊恼的咬了咬唇,陈聿年万一觉得她爱占小便宜怎么办,明天一定要记得!
她踩着拖鞋回到房间,翻开书包检查里面的零钱,还好,钱袋子鼓鼓的,还钱应该绰绰有余。
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许知婳赶紧收拾东西,卡在十一点前洗完了澡。出来后,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台灯,她靠在椅子上背化学公式,一直背到星星隐匿在夜空里,她才肯上床睡觉,就连入睡前,她脑海中闪过的都是化学公式。
清晨,天还没亮透,闹铃已经开始高歌,许知婳翻了个身,忍无可忍地将铃声关掉。
为了换药,她还提早了十分钟,本就不富裕的睡眠时间雪上加霜。
半梦半醒间,她迷迷糊糊地拿过了药箱,一开始下手没轻没重,刚撕开昨天的缠胶布就疼得龇牙咧嘴,剧痛之下,她被迫清醒了大半。
一切都收拾好后,许知婳半推半就地下楼,餐桌上已经盛好了豆浆油条。
果然,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许知婳伸了个懒腰,悠哉悠哉地坐在椅子上,幸福地咬了一口油条。
一口下去,酥到掉渣。
就着油条,她喝了一口豆浆。一个口感丰富,一个清爽解腻,这两个搭在一起,说是天仙配都不为过。
她把油条蘸进豆浆里,让豆浆完全浸透油条,这样一来,咬下去不仅有油条的绵密,还有豆浆的细腻。
许知婳忍不住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她真的很会吃!
喝着豆浆时,她大眼睛滴溜滴溜转,竟然发现家里堆了几箱东西。
她好奇地放下碗,走过去,“妈,这是什么啊?”
“什么?”周春梅从花房探出头来。
“这些。”许知婳指了指墙边那堆东西。
“那些是你爸买的零食点心,让你带去学校吃的。”
嗯?像被惊喜砸中,许知婳一箱一箱打开:
巧克力、果冻、面包、坚果、蜜饯……只有想不到,没有找不到。
呜呜呜……好幸福。
她觉得自己像掉进坚果堆的仓鼠,快乐得想原地转圈圈。
“这么多~吃完的话,你们的女儿就要变小猪了。”
话虽是这么说,许知婳毫不手软,抓了一把巧克力满满地塞进兜里。
还觉得不够,她拿过书包,又塞了七七八八的饼干和面包。
“小猪好啊,多可爱。”
“像你小时候一样,胖嘟嘟的……”周春梅女士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好啦好啦。”
许知婳赶紧打断,按照她妈的习惯,再讲下去,又要讲到她小时候和隔壁另一个小胖打架的故事了,她可不想回忆那段黑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