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什么?还不速速将此人拿下!”
“大人好大的官威啊!”北牧野侧身。
夜巡官双膝一颤,被冷风这么一吹,尿都快漏出来了。立即收刀,单膝跪下。
“卑职参见郡主大人!”
其余士兵见状没有犹豫,通通跪下,“参见朝阳郡主!”
一时间街道上躺得躺着,跪得跪着,只余二人纹丝不动地站立在中心。
北牧野将配剑递给身侧影卫,朝着夜巡官缓步走去。
穿过两名士兵时,跪着的他们不敢抬起头;见到染血的衣袍从他们身侧飘过,提着的那口气才终于放下。
为首的夜巡官大气不敢喘。他今天怎么就这么倒霉……
“刺客们在此处行凶多时,却迟迟不见夜巡官前来。刀啊剑啊的,叮呤哐啷,热闹得我以为宵禁被解除了呢!”
“是卑职该死,卑职失职!”
北牧野沾了血迹的手拍在他一侧肩膀上,一连拍了几下,像亲近的朋友一样,却叫为首的夜巡官汗毛直竖。
“大人辛苦了,还是好好想想,明日接受训问时,如何狡辩自己这一身酒气,才不会掉了饭碗吧!”北牧野末尾的语调带着清浅的笑意。
她要离去,无人敢阻拦。
夜巡官保持跪姿,直到北牧野离开;随后直接瘫软坐在地上,“完了,这回子是真的完了……”
一夜过后,上面对这件事的处理也如北牧野所料一般简单迅速。
刺杀朝阳郡主的歹人都已浮诛,至于有没有幕后之人指使,便又回到了朝堂权贵之间互相争斗的问题上。谁都知道查不出结果,便没有再深究下去的必要;只是台面上还是要应付一下,处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相关人员,加强了对宵禁的管制。
昏暗的室内,蝴谍悠悠转醒,因伤势太重暂时无法动弹。
她在被救出来时就因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此刻醒来,却感觉到自己的武功被废了大半。
惊慌过后,愤怒与委屈涌上心头,却只能将手撺成拳捶在床上泄愤。
“你需要静养,暂且不要生气得好!”来人声音粗砾沙哑。
“幽,居然是你救了我。”
“呵呵呵,怎么?难道还指望秦子陵会来救你?他晓得你的这次行动吗?”
男人一连串的反问犹如针扎进她的心里。
“别那么不待见我,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男人伸出食指刮擦她白细的脸,眼里是赤裸裸的贪欲,“要不是因为你这张脸好看,死了实在可惜,我也不会大费周折去救你。你知道我拖着昏迷你,甩掉那群紧咬不放的狗时有多辛苦吗?我还帮你排出了身体里的毒!”
蝴谍厌恶地侧开头,“你怎么会知道我在那里?”
幽哼笑一声,“靠你和蛇谍能成事?”
“你……”蝴谍恼怒地瞪他一眼,指甲深陷手心。
“你在鬼市里的动作那么大,想不让人发觉都难!”幽谍的嗓音像干涸的沙漠,“我和你们一样,都认为应该将那个碍事的郡主拔除,否则谍网日后想在北麓行动,只会难上加难。”
“既然如此,为何不早点出现救我?”
“你武功失了大半又不是我的错,冲我发脾气做什么?”他坐到床前的椅子上,眼神戏谑,“谁让你那么不小心,受了那么重的伤,还中了毒针那?”
“你我二人联手,必定能将她除掉。何至于现在这个地步?贪生怕死之徒!”
“骂得好,骂得好,我就爱听你骂我!”
幽谍靠进椅子里,左右扭了扭脖子,“你说秦子陵都不同意你这样做,你还跟着他干什么?我们才是一路人!干脆你跟着我,我有办法对付朝阳郡主,除掉她手底下的影卫。”
蝴谍瞳孔微张,对他所提出的杀掉朝阳郡主的办法的确心动,但她也知道他背地里打了什么主意;于是眯着眼道,“你不必挑拨离间,妄图通过卑鄙的手段取代他的位置。我是不会和你同流合污的。”
“同流合污?呵呵!你不是也违抗了秦子陵吗?私自买通人,去杀他心爱的朝阳郡主!”
“胡说,子陵不可能会……”她激动地撑起上半身,牵动身上的伤口,疼得冷汗直冒。
“子陵,叫得这么亲密!”
蝴谍好看的眉眼因疼痛皱在一起,双眸中似有火焰般瞪着幽。
这时一个少年从阴影中走出,竟然是曾经背叛王府,被北牧野下令抹除的影卫思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