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闭嘴你会后悔的!”祝红嫌弃地朝身后的话唠抛了一个白眼,在房门边站定后转向阿洛低声道:“我先不进去了,需要帮忙这有两个,最好能把里面那个换出来!”
祝红还是心疼赵云澜。
阿洛此时已敛去了笑意:“我试试!”
“是啊是啊,要做什么我给你搭手,老大狠不下心,我来就好了!”林静像说悄悄话似的,同样压着声音接嘴,他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不仅能拍得美女的马屁还能帮到沈巍。
祝红随后敲了敲门,没听到回响,便自行推门一边冲赵云澜喊话:“老赵,时间到了,把沈巍交给阿洛——你先出来!”
听到“帮忙”两个字,郭长城自然也不愿落后,他跟着林静,林静跟着阿洛,三人一行各拥心事,进门拐向卧床。
赵云澜当然知道时间到了,也正等着阿洛来拔针,沈巍不知有没有意识,直到此刻都没“动”过,迫使赵云澜最终得出他是自己不愿“醒”、毫无求生意志这个结论,痛苦程度可想而知。
沈巍的脸上除了额头,其它部位没有扎针,赵云澜早就耐不住地凑在他跟前,唤着名字轻弹轻捏他的脸颊,试图刺激他,男人眼下的情绪毫无疑问已迭至谷底,整个人看上去萎靡极了,声音也因为饮泣而发颤,而且他又在故伎重演,拢起袖管的手臂上近乎血腥地翻着皮肉,也不知交叠着咬了多少口,齿印早就模糊得污不可辩了!
“大人怎么了——这是谁干的?”
郭长城最容易对别人的痛苦感同身受,更何况是自己钦慕又亲近的人,他几乎一眼就理性崩塌,居然在恐慌之前,近乎愤怒地以偶像楚哥的口吻爆出了一句铿锵有力的责问。
房里除了一心都在沈巍身上的赵云澜,其余两人不约而同望向他,成功地把毫无抵抗力的“假楚恕之”看得一机灵,郭长城耳根一烫,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失常的嘴巴,泪目闪了闪,最后对着阿洛的眼神,一败涂地地哀求道:“救……救救他!”
赵云澜如此低落、气氛如此沉闷,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沈巍身上密密麻麻的银针,此时此刻不是用来治病的,而是用来救命的……林静早就笑不出来了。
阿洛回过神转到赵云澜这一边:“我一个人就可以,令主还是先回避吧!”
赵云澜见她并无意赶那两个同样无所事事的人走,便知她只是出于体恤罢了,那就没得商量,于是不领情地反命令道:“请拔针!”
一听这语调,便知人是没法赶走了,阿洛也不纠结,毕竟没人会在这种时候阻止或妨碍她拔针,她也没有心理脆弱到被看着就会怯手,而且……习惯了也好!
赵云澜微微撤身给她行了方便,只看不说话了;林静和郭长城自启“蜡像”模式,大气不出、目不转睛!
阿洛从自己的随身包袋里取出一小罐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倒出几滴,一丝不苟地润抹在十指上,而后深呼了一口气,开始拔针,她的神色比之前更肃穆了……
“等等!”赵云澜突然叫了一嗓,急问:“他会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