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恕之换了个角度,复又竭力试了试,镇魂令并非纹丝不动,但赵云澜终于看出来他确实是“拿不起来”!
楚恕之放弃了尝试,低头端详着镇魂令,百思不得其解:“我记得那天大人还从地上捡了拿给你?”
何止那天,赵云澜还记得他曾把镇魂令塞进沈巍的手里,当时他没察觉出反常,沈巍也从没说过提不动之类的话。
“大人说过镇魂令有它自己的意志,它——认人!”楚恕之继续说,言语间不由得流露出深深的遗憾。
赵云澜思索着除了沈巍,还有谁拿过镇魂令:“不对啊,大庆拿过,要说认人,这又是什么道理逻辑?”
楚恕之再次惊诧了,不甘心地又试了一次……事实证明他还不如一只猫?
“赵云澜……”楚恕之彻底放弃了,但还没从疑惑中解放出来:“昆仑到底是什么人?你和他有什么关系,你自己知道吗?”
“呵呵,昆仑啊……”赵云澜倏地转向沉睡中的沈巍,用手背轻轻抚了抚他的脸颊,干笑着说:“那人就是个不负责任的混/蛋……不提也罢!”
楚恕之沉默了一会儿,果然转了话题:“对了,都过去两个多月了,大人要找的地方还没找到,我们会不会搞错了方向?”
一提起这件事,赵云澜眉目深锁显得格外沉重——他分身乏术但心里是装着这件大事的,两个多月来也未曾全然搁置,可他们这些人就像捧着缺失的拼图,对要找寻的那一部分又知之甚少,还都是“道听途说”来的,沈巍一放手顿感无所适从,自然也就没什么进展了;另一方面,赵云澜心疼沈巍为此付出的代价,深谙事件的重要性和深远性,可它关乎圣器、关乎夜尊,牵涉的岂止是海地和平,因而他的心态实在有些微妙,仿佛面临一场活命的手术,成功率却不是百分之百,他既想早日挨刀逃出升天,又惧怕发生意外,顾此失彼、得不偿失……
“这事儿说急也不急,暂且缓着来”,赵云澜斟酌着回他:“有沈巍在,相信很快就会有新的突破!”
“哟,你才知道少了大人办不成事吗?”楚恕之面向赵云澜,倚着床席地而坐,懒懒散散地调侃了一句。
赵云澜又好一会儿没言声,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而后像是做了决定,神情一振,握住沈巍的手,轻声却分量十足地说:“老楚,从现在开始,和地星、和圣器、和特调处有关的所有事,都不能把沈巍排除在外,他永远是黑袍使、是地星领袖,没人能替代;我不允许任何人质疑他、轻视他,胆敢伤害他的,就是我的头号死敌,你们谁得手都可以先斩后奏!啊,还有,无论他想做什么,全力支持、也不用特别通过我,只有一个原则——护他周全!”
这一席话听得楚恕之深感安慰,既替沈巍高兴,又禁不住为他今时今日的身心境遇黯然惋惜,他咽下了滑到嘴边的一句“你若信他何以会有今天”,讷讷道:“早该这样了……”
——但愿赵云澜的醒悟为时未晚!
楚恕之奉命拿了赵云澜的手机,把他这段急需昭告全体的发言编辑成短信,群发了出去,不到五秒钟,这帮“闲人”包括大庆在内,各圈重点回复以示收到,由于发信人没把自己算进去,于是多出了几条大意为“不发给老楚,是怕先斩后奏吗?”的回复,楚恕之最后笑着拿自己的手机群发了:目见耳闻,足够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