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果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已经站在台子上翘首以盼,尾巴翘得高高的。
“醒了,来吃饭吧。”沈遂把压好的鸡胸肉泥往松果面前一放,松果果然很喜欢,吃的津津有味,速度也比之前快了不少。
沈遂看了一会儿才去收拾厨房。
等沈遂收拾完就抱着松果到沙发上坐下,把松果放到旁边,拿起书跟它说:“今天不出门,一起在家待着吧。”
好耶,顾随直接爬到沈遂腿上躺下,脑袋靠在沈遂的肚子上。
沈遂:?
不太懂,可能是猫跟人类贴贴的方式吧。
顾随安心的贴在沈遂怀里,温热的肚子贴着沈遂冰凉没温度的肚子,沈遂感觉到久违的温暖,好像贴了一个暖宝宝在肚子上一样。
一人一猫岁月静好的待了很久。
“啪嗒”有什么东西掉到了书页上,顾随抬头发现是沈遂流鼻血了,红色的血染红了书页上的字。
沈遂显然也没想到,扯出一张纸来擦,没想到怎么都止不住,血像喷涌一样流个不停,很快染红了两张纸。
顾随在旁边急得上蹿下跳,沈遂倒是很冷静,做了所有能做的止血措施,才终于有点止住。
顾随甚至怀疑是因为沈遂血太少了,所以止住了。
流鼻血的沈遂有点狼狈的战损美,鼻血让他看起来像吃人魔刚吃完人没擦嘴一样,沈遂起身走到卫生间清洗。
擦完脸又愣神起来,顾随紧张的跟过去绕着他转圈,尾巴一下一下抽在沈遂腿上,痒痒的。
沈遂把它抱起来,走回沙发上,摸摸松果炸起的后背毛安抚它。
“我没事,就是最近太干燥了,这是很正常的。”沈遂漫不经心地摸着,表情却已经开始神游。
果然还是恶化了啊,沈遂心想。
安抚好松果,沈遂才掏出手机打电话,上面显示‘北医生’。
电话直到挂断都没有人接听,顾随窝在沈遂腿上,久违地感觉心慌。
一次没通沈遂就没再打,而是换了个临近的号,应该是早上那个人。
“喂,怎么了?”温和没有攻击力的男声传来,顾随感觉沈遂摸他的手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
“我的病情恶化了。”沈遂平静地说出这几个字。
平地扔下惊雷,对面几乎是瞬间爆炸了,“怎么会,不是已经控制住了吗?那边已经有进展了,不会有事的。”
相比对面的惊慌失措,沈遂平静的好像不是他的病严重了一样。
“我没事,我只是想说,记得我们的约定,我怕哪天突然出意外。”沈遂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的通知戴浅。
“呸呸呸,怎么能咒自己呢。”戴浅不赞同的声音传来,他的声音偏细弱,听起来就没有任何攻击性。
顾随还不清楚沈遂病什么情况,耳朵竖的高高的听,沈遂看见顺手压了下去,压下去立马又翘起来。
“不算咒,这顶多算未雨绸缪,从发病那天起,后面的每一天都算我赚的。”沈遂用一种很释然的语气解释。
戴浅沉默了好久,久到沈遂以为他挂掉电话了。
戴浅才开口:“我知道,但是,我们说过努力活下去。”一句话说的异常艰难,好像突然掉进河里,失去氧气般干涩艰难。
“是的,但是你也知道,从我离开的那一刻我其实就死了,如果能回去才算复活,如果回不去,他起码不会忘记我。”最后一句说的轻飘飘,好像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对面戴浅再次沉默,只余下轻微的呼吸声,很久之后戴浅喊了他名字:“沈遂。”
“嗯。”沈遂低头认真地摸着猫,并不太在意。
“一定会有转机的,天有道,执念够深的话,分离的人也会再次相遇。”
沈遂没忍住笑出声:“你安慰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劲。”
“我是认真的。”戴浅不服气。
“我知道,但世间太多事与愿违,我求过太多次了。”沈遂想到自己做过的那些傻事,自己都觉得好笑。
“你……”戴浅还没说完。
“北云山给我打电话了,等下聊吧。”沈遂这么说戴浅也没意见,还主动挂了电话。
沈遂失笑,戴浅表达不开心的方式还真别致,跟他家这个生气就会闹别扭的小猫一样,手上接着顺毛。
“北医生。”
“恶化了?”北云山开门见山问道。
“嗯。”沈遂漠然回复。
“下午三点来取药。”北云山没多说,扔下这么一句就挂了,沈遂都来不及问任何问题。
“怎么样了?”戴浅一接通就紧张提问。
“让我下午去取药。”沈遂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把松果刚刚捣乱翻过去的书页翻回来。
“还好,那应该没事。”戴浅松了一口气,他真怕医生也没有任何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