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遂愣了五秒,闭上眼睛再次睁开,还是看不清。
沈遂感觉到一种寒冷,从背后缓慢地爬至全身,冷的好像倒在了雪地里。
手心突然一热,毛茸茸的感觉,沈遂下意识摸了摸,松果配合的蹭蹭。
有点回温,不出意外又是病情变重的附加症状。
沈遂凭借肌肉记忆站起来,穿好拖鞋,摸床头的手机,看不清时间。
也不是完全看不到,但是模模糊糊的,只能看清大致轮廓。
好致命,沈遂沉默着起身洗漱,走的时候避免磕到门框上,沈遂伸手摸索着前进。
好在沈遂家里东西少,他没有过于磕磕绊绊地走到了卫生间,凭借朦胧的轮廓找到了镜子,牙刷。
洗完脸,沈遂站在镜子前沉默了好一会,然后走出来去厨房做早饭。
顾随一眼就看出他的不对劲,洗脸的时候就站在一边盯着他看,看他神色自如,动作也没有差错。
但就是有种违和感,很重的违和感。
这个感觉在沈遂打开冰箱拿了一包生肉出来时达到了顶峰。
顾随跳到沈遂面前,想看见他怎么了。
就看见沈遂把肉放了回去,好像刚刚只是不小心拿错了。
后面一切正常,沈遂做饭开火都没有任何问题。
顾随觉得自己有点多疑,晃晃尾巴趴下了。
他们一起吃了早饭,顾随站在一边啃猫饭,沈遂吃他的沙拉。
顾随觉得沙拉好没营养,这样吃沈遂不瘦就是万幸了。
于是顾随挠冰箱,沈遂走过来给他抱起来。
“怎么了?你是想吃冰箱里的东西吗,猫饭不是拿出来了。”
沈遂看看桌子上的猫饭,不太理解松果,松果跳到桌子上,指指猫饭指指沈遂。
沈遂努力理解,“你想让我吃?”
松果摇头,又跳回到冰箱前,扒拉冰箱门。
沈遂把门打开,松果挠装了牛肉的格子,沈遂了然。
“你还是想吃牛肉是吗?”
说着就拿出一块牛肉准备煎。
松果咬住他的裤脚摇摇头,沈遂又看不懂了,他甚至想能不能给松果一支笔写下来,或许沟通能快些。
沈遂站住不动,松果指指牛肉又指指沈遂,“让我吃?”
松果满意的点点头。
“可是我早上不吃肉。”
沈遂理解松果的好意,但他其实很少吃肉,吃肉都会定时间,一周一次,避免自己缺乏蛋白质或者脂肪。
松果不开心,躺在地上撒娇,沈遂看着白软的肚子,蹲下去摸摸。
松果抬头咬住他的手不让摸,“不让摸吗?那我吃一半可以吗?”沈遂接着商量。
松果想了想点点头,沈遂就切了一半的牛排煎着吃。
还好,只是没胃口,吃过沙拉之后倒是也能咽进去。
还算圆满的吃完了早饭。
沈遂想给北云山打电话,他的视力恢复了一点,轮廓更清晰了,但是通讯录的字在他看来就是一片白,他尝试点了两次,凑巧成功了。
电话传来嘟嘟的声音,等了很久也没人接通,沈遂就没打第二遍。
沈遂抱着松果坐到沙发上,书也看不清,他干脆躺下了,就这么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顾随跳到他胸口说,沈遂伸手自然的摸摸毛,胡撸胡撸,然后顿住了。
沈遂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了,之前症状没有这么严重的,他得为松果打算一下了,或许得尽快把松果送出去。
万一哪天他突然走了松果怎么办,他不想松果去做流浪小猫。
松果性格这么好,这么好看,流浪可能会被打,毛可能也会变得脏兮兮的,会被人嫌弃。
顾随还不知道沈遂想了这么多,他躺在沈遂胸膛上,听着沈遂平缓的心跳,忍不住想当年沈遂肯定是有隐情,说不准就是因为这个什么病才非和自己分手不可。
他从不怀疑沈遂爱他,他只觉得沈遂不够爱自己。
沈遂想自己眼睛好了,就要抓紧给松果找个好主人,如果眼睛还能好,不好的话他再想办法。
不知道过了多久,阳光从屋子的一侧慢慢扩大,最后笼罩整个屋子,沈遂也被罩在阳光里。
往日刺眼的阳光也变得朦胧起来,本来看太阳就是睁不开眼,沈遂看着小光球,想起人们说太阳会爆炸,可惜那是几亿年后的事情,没有人能活到那个时候。
沈遂沉浸在悲伤中不可自拔,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沈遂接通,是北云山。
“戴浅找到了。”
“那就好。”沈遂惊讶于北云山的办事效率,其实北云山一直效率很高,就是太忙了,不够及时,所以总是显得不是很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