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尘埃，懒懒地说道，“类似于捆仙绳一样的东西，能辨真假，她若说真话，此绳便对她无害。”

说罢，只见高玉兰并无任何大碍，她虽面容苍白，语调却清晰有力。

“我早该离世了。这些偷来的岁月，我很欢喜。但是，这就够了…已经够了，我并不想有人不断地为我而受伤，瑜郎，我知你心善，你一开始也并没有要对方的命不是吗？”高玉兰温柔地看向他，“你只是吸了部分精气，却并没有要对方的命。我知道的，你是为了我，你并不坏…”

她微微颔首，目光深远而柔和，似在回忆着什么。

“我们初见的时候，你也是这么一只小小的，甚是可爱。后来，你来娶我，我甚是欢喜。与你在一起的这几年，我此生已无憾。”她脉脉地望向它，似在透过它看向那个身着月白长袍，眉目如画，眼里只有她一人的男子，她的瑜郎。

锦娘轻叹一声，爱情，多么美好而令人痛苦的东西。它就像世间最美好的东西一般令人上瘾，哪怕明知做了错事，也还是一意孤行。正是因为，这份一意孤行的背后，是两颗真挚而相爱的心灵。

她把手放在它毛茸茸的背上，一股灵气涌入它的体内，它瞬间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只见他大步上前，抱着高玉兰，痛哭不已，他一遍又一遍地亲吻她的脸，像曾经无数个夜晚一样一遍又一遍地亲吻。

“该结束了，瑜郎。”高玉兰温柔地看向她，把手放在他的手心里，与他十指交叉而握。

四目相对间，一切尽在无言之中。

“好。”他的眼中依旧只有她一人。他握着她的手，从嘴里幽幽地吐出一颗发光的内丹，内丹顷刻间便上升到半空中，只见整个石室都散发着昏黄色的光芒。

之前被打出大坑的墙壁像泥石流一般脱落，只见里面还有一个内室，关在铁栏里面的是三个躺在地上穿着嫁衣的女子。那黄色内丹似有灵性一般朝内室里飞去，直到停留在她们身前，开始快速转动，发光耀眼的光芒，似星光一般全部洒在她们的身体上，然后渐渐变得灰暗，不再转动。

“这是我的内丹。”他伸手接住了黯淡无光的内丹，虚弱地看了一眼抱着怀里已经咽气的妻子，她在最后一刻，都是笑着的，就像他们初见时，笑得那么温柔，笑得那么满足。

他站起身来，朝锦娘颔首，抱着怀中的挚爱一步一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