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们三人在清心殿外吐得昏天黑地不知天地为何物时,一个身着玄衣的人怒气冲冲地从她们身边经过。那人衣袂翻飞间带起一阵凌厉的罡风,吓得正在干呕的江倩倩一个激灵,差点把刚压下去的酸水又给激了出来。
刚才余楚严和李丛大吵一架,两个人不欢而散,她叫李丛去照看其他没有中蛊的弟子,言外之意就是让他哪凉快哪待着去。
半个小时前,药房内
余楚严半蹲在一名弟子身旁,指尖凝起一缕淡金色的灵力,轻轻按在其腕脉上。片刻后,她眉头紧锁,收回手,沉声道:“蛊毒已经渗入心脉,再拖下去,她们撑不过三日。”
李丛抱臂立于一旁,闻言冷哼一声:“不过是些低阶弟子,死了便死了,何必耗费精力?”他抬脚踢了踢其中一人的肩膀,语气轻蔑,“无上蛊教的人既然敢在蜀山动手,必然留有后手。现在贸然解蛊,说不定正中他们下怀。”
余楚严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李丛!他们是我蜀山弟子,不是弃子!”
她站起身,眉头紧锁,眉间印着深刻的纹路,“若放任不管,蛊毒一旦爆发,整个蜀山都可能被波及!”
李丛嗤笑一声,慢悠悠地踱步至窗边,指尖轻轻敲击窗棂:“掌门,你总是这般妇人之仁。”他侧过头,斜睨着余楚严,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无上蛊教的人既然敢来,就说明他们有恃无恐。我们若自乱阵脚,岂不是让他们看笑话?”
余楚严深吸一口气,压下怒意,冷声道:“那依你之见,就任由她们等死?”
李丛耸了耸肩,语气轻松:“把他们关进后山禁地,设下结界隔离便是。等我们揪出那些老鼠,自然能逼问出解蛊之法。”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阴冷,“若他们不肯说……我自有办法让他们开口。”
余楚严盯着他,沉默片刻,忽而冷笑:“李丛,你当真以为,无上蛊教会乖乖等你抓人?”
她抬手指向地上昏迷的弟子:“他们敢下蛊,就说明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若我们什么都不做,只会有更多的弟子遇害!”
李丛眯起眼,语气渐冷:“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判断?”
余楚严毫不退让,目光如炬:“我只是不想让蜀山弟子白白送死!”
两人对峙片刻,殿内气氛凝滞。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弟子慌张冲了进来。
“掌门!李长老!不好了!山下又发现几名弟子昏迷,症状……症状和这些昏迷的弟子不太一样!”
李丛脸色微变,余楚严则猛地攥紧拳头,咬牙道:好了,这件事不用你管,你去看看那些没有中蛊的弟子吧。”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丛大手一挥,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药房,不再和余楚严争辩。
“你们这是怎么了?”余楚严终于注意到门口的“呕吐大队”,眼睛一扫发现全是熟人,不由得有些疑惑。
江箐眼尖地看到那人腰间的佩剑和掌门令牌,堪堪抬起头,正要回复,却被身旁的小乐抢先一步。
"拜见掌门!"小乐惨白着脸行了个歪歪扭扭的礼,"我们是被那该死的蛊虫恶心的......"话未说完又扑向一旁的树丛干呕起来。
“蛊虫?”余楚严看向江箐和江倩倩,示意她们接着小乐的话继续解释。
“严长老用她自己的血将蛊虫引出来,那个蛊虫长得像加长版的蜈蚣,有好几千条腿。”江箐皱着眉头,直觉得后背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什么,有办法可以把蛊虫引出来了?”余楚严表情大喜,立刻转身向清心殿走去,江箐那句"叶净长老失踪了"硬是没来得及说出口,只能拖着发软的双腿追上去。
"阿严!听说你找到——"
清心殿的大门被猛地推开,余楚严欣喜的声音却在看清殿内情形时戛然而止。只见严衍面无血色地靠在柱边,衣袖卷起的手臂上布满青紫斑痕,失血过多的唇色白得吓人,脚边铜盆里的血水映出她摇摇欲坠的身影。
“拜见掌门。”严衍虚虚坐在椅子上,脑袋无力地靠在一旁,白着一张脸,手腕被厚厚的纱布包裹住,隐约往外渗着血。
“你这是做什么,快坐回去!”见她要起身,余楚严立马走上前将她按回椅子上,皱紧眉头轻轻握住她的手,却被冰冷的温度一惊。余楚严先是叹了口气,而后将她的手放到自己手中慢慢捂热,沉默地看着殿内余下昏迷的弟子。
“掌门,”一直站在严衍旁边照顾她的弟子,此时突然开口,“严长老接了三碗血,引出来的蛊虫全部被我烧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