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子为难:“只知是约摸五年前,国师忽然回京,禀告圣上,说是……寻到了流落在外的四皇子。也就是现在的王爷。”
“而一年前太上皇薨了,满朝文武本都以为会是王爷继位,不料王爷却将皇位推让给了尚且年幼的十六皇子,做了摄政王。”
“至于旁的细节,奴才就不甚清楚了。”
帐外的暴雨不知何时已经渐渐歇了,帐外只剩细微的水声流淌,清淩的雨气混合着案边香炉中袅袅的龙涎香,。
见白尘绝没有再出声,圆子又问:“公子可还需要什……”
话未说完,圆子身形摇晃,默不作声向后倒去,四肢大开地摔在地上。
怎么回事!
白尘绝慌忙就要检查他的鼻息,身后却传来熟悉的声音:“他没事,只是先睡着了。”
白尘绝回过头,漂亮的桃花眼睁得圆圆的,又惊又喜:“白觅安!”
“嗯。”
白觅安一身利落的黑袍,几乎融在了阴影中,两步走出,一把抓住了他的小臂,目光在白尘绝身上逡巡,“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谁?谢同尘吗?
“没有,就是现在变得有点吓人……”白尘绝有些黯然,又骤然想起什么,“谢同尘这些年一直在找我?你怎么不告诉我?”
“为何要告诉你?”
白觅安蹙眉,他的目光从白尘绝着急的面上扫过,带着审视的意味。
“你还打算和那麻烦的凡人有什么牵扯?”
白尘绝不知该说什么,脸上一下烫得厉害。
看白尘绝的面色,白觅安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脸色一下不好看起来。
他并未多加解释,只是撩起袖口,白净的小臂上是纵横的伤疤。至白觅安这个修为,能伤到他且留下疤痕的人已经很少了。
白尘绝的视线顿时被那伤痕吸引,他急忙托住了白觅安的小臂,张了张口,长长的睫羽扇了扇,便几乎要落下泪来。
见惹他伤心,白觅安便扯回胳膊,生硬道:“我只是想说,你那个相好不是什么善茬。”
白尘绝有种做坏事被长辈撞个正着的尴尬。
“不是相好!”
“不是相好?”
白觅安脸色更难看了:“不是相好你慌什么?不是相好他又找你做甚?”
觉得自己的口气太咄咄逼人,他又稍加缓和:“不是更好,不必管他,我现在就带你走。”
“那些被抓的狐族……”
“那是我该料理的事。”
白尘绝眉头蹙起,鸦睫低垂,咬唇小声央求道:“可是……”
他本以为自己离开之后谢同尘最多低沉一阵,也就与常人一般回到正常生活,倘若是那样,他也能毫无心理负担的离开。
可谢同尘当真如此在意他,在意到寻了他五年。起码,他不想就这么离开,连一句话都没有留给谢同尘。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寻了个借口:“他告诉我,等到了京城,就放了之前捉住的其他狐。”
“……”
白觅安低声咒骂一声。
白尘绝吓了一跳,他从未见过白觅安骂人,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下一刻,白觅安递给他一片玉佩。
那玉佩流光溢彩,一看便不是俗物。
“不管什么时候,若是你若是后悔想离开这,用一滴血滴在玉佩上,我便来接你。”
帐外传来人声,有人要过来了,白觅安的身影化作一阵青烟消失不见,白尘绝连忙捞住即将摔落的玉佩。
圆子哼了几声,悠悠转醒,挠了挠头似乎不明白自己怎么睡着了:“这……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奴才罪该万死,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