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涛阁位处西海,门下弟子极其擅长水系法术,因修炼术法与中原不同,听涛阁的人鲜少出现在各大活动中,灵希会弄错也算情有可原。
灵希听完祁霁的解释,并没有解惑,反而狐疑地看了眼祁霁,“姐姐,你怎么会对这听涛阁这么熟悉啊?”
祁霁一愣,自己也有些懵,自己从未接触过听涛阁的人,怎么会认识他们?
好在灵希没有继续纠结这个,她忧心忡忡地换了个话题,“这些隐世宗门都来了,吕华翰到底想干什么?”
听涛阁是隐世宗门,极少参与外界纷争,连隐世于北海的听涛阁都有人出席,这无疑让这场婚宴显得更加不同寻常。
祁霁安抚性地拍了拍灵希的手:“放心吧,兵来水淹,将来土挡,不会出事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婚宴的气氛越来越热烈,终于,吉时将至,流云宗现任宗主吕华翰与新娘许凝蕊携手而至。
到流云宗这么久了,吕华翰终于露面,祁霁看着逐渐走近自己的仇人,心里却意外的平静。
吕华翰走在宗门大殿的中央,作为新郎,神态却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他身着一袭红色长袍,然而,这身本应庄重喜庆的服饰,在他身上却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他给人的感觉极其颓废,仿佛还沉浸在父亲去世的沉重打击之中。
祁霁看到他装模作样的样子,冷笑了一声,这人真够装的。
吕华翰并不知道有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他如今想着自己的宏图大业,整个人都忍不住激动到有些战栗,但如今他不能表现出来,还不到时间。
婚宴照常进行,两位新人开始举办仪式。
一拜天地,面向苍穹,叩拜天地造化之功,祈求天地灵气庇佑婚姻长久。
二拜高堂,向师门长辈叩拜,感谢师门的教导与庇护。
如今吕华翰双亲皆丧,唯独大长老一人坐在上位热泪盈眶地接受新人的叩拜。
夫妻对拜,需要施展简单的法术,让新人双方的灵力交融,象征着夫妻灵力相通,心意相连。
婚礼礼成,也就代表着和吕华翰正式成为了流云宗宗主。
正当吕华翰和许凝蕊即将完成仪式时,一道身影突然闯入了大堂。
“诸位,且慢!”吕娴的声音从门口响起,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吕华翰还停留在自己即将成为流云宗宗主的兴奋中,突然被人打断,他的脸部肌肉不可抑制地抽搐了一下,而后在看到来人是谁后脸色大变。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已经....”吕华翰突然被许凝蕊碰了下,未尽之言被她提醒打断。
吕娴直视着吕华翰,瞳孔里抑制不住的愤怒,她环顾四周,朝着神态各异的宾客们大声说道:“诸位,我有要事相告,吕华翰他根本不配继任宗主之位,这个位置是他弑父夺来的!”
大堂内一片哗然,宾客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不仅如此,吕华翰在发现我撞见了他的恶行后,指使他手里的势力对我进行追杀,幸得贵人相助,我才没有如他所愿丧命,才有机会在这里揭露他的罪行!”
眼瞧着底下的宾客开始对他产生怀疑,想要离场,吕华翰的表情立马有些慌乱,然后转而变得铁青,他怒喝道:“吕娴,你是不是疯了?!”
“我是疯了!”吕娴大声回应,声音中还带着哽咽,“是被你逼疯的,父亲待你不薄,举全宗的修炼资源托举你,你却狠心杀害他,篡夺宗主之位,吕华翰,你不配为子,更不配为人!”
“闭嘴!”吕华翰怒吼一声,试图打断她,“你这个疯女人,谁会相信你的胡言乱语?”
然而吕娴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她从怀中掏出一颗珠子,高声说道:“这是留影珠,里面录下了吕华翰弑父的铁证,由不得你辩解。”
众所周知,留影珠作为记载的媒介,只能记录已发生的事,无法篡改变动里面的影像,吕华翰没想到吕娴还留有这么一手,脸都绿了。
大梵寺的智空大师最先看完影像,他皱着眉头看向吕华翰,“吕施主,这件事你是否能给我们一个解释?”
“是啊,弑父可是大不敬之罪,吕华翰你竟诓骗我们一起来见证你的婚宴,这简直是对我们的羞辱!”
众人的声讨声逐渐放大,吕华翰似乎有些招架不住,支支吾吾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这番表现懦弱又虚伪,不像是他平日里的做派,吕娴作为目前最关心他动作的人立马意识到不对,“吕华翰,你是不是在拖延时间?”
“才发觉吗,是不是有些晚了?”吕华翰抬头看了眼天,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冷笑。
他猛地一挥手,从袖中抽出一柄锋利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划破自己的手臂,鲜血滴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