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孤舢闻言,轻轻发出一声“哦”,语气平缓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开口问道:“怎么说你与你师傅的关系甚好?”其话语之中,隐隐流露出一抹浓郁的醋意。
“我是他一手带大的,关系怎会不好!”白清鶴浑然未觉身旁人情绪的微妙变化,接着说道,“他和你一样,也是个……”话至中途,却又生生咽了回去。
他本欲吐露师傅也是妖类的实情,可眼前之人,敌友难辨。虽说几日相处,感觉不错,但“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古训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是什么?”身旁之人不依不饶地追问,那声音带着勾人的诱惑,仿佛笃定能让他就范。
他脑子灵光一闪回道:“我师傅也是个热心肠的人,和你一样都是好人。”
燕孤舢自然不会轻信这番说辞,心中也大致有了猜测。他并未立刻戳穿白清鶴的谎言,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是这样啊~”
白清鶴见他半信半疑,赶忙转移话题:“这冰糖葫芦还怪好吃的,你要不要再尝尝?”
“好啊!”身旁的人竟笑盈盈地应下了。
话完,眼前突然一黑,透过细小的缝隙能隐约见到燕孤舢只那双含笑的眼睛,在灯火阑珊处显得格外幽深。白清鶴尚未反应过来,唇上便是一热——那人竟隔着面具吻了上来!
粗糙的木制面具硌着他的鼻梁,可唇齿间的触感却炽热而鲜明。对方的气息强势地侵入,舌尖抵开他的齿关,不容拒绝地纠缠上来。白清鶴呼吸一滞,手中的糖葫芦险些脱手,却被对方一把扣住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腕骨。
周遭的喧嚣仿佛一瞬间远去,耳边只剩下彼此交错的呼吸声。那人吻得极深,像是要将他肺里的空气都攫取殆尽,又像是要将他整个人拆吃入腹。白清鶴被这突如其来的侵略逼得后退半步,后背抵上街角的砖墙,退无可退。
就在他几乎窒息时,对方忽然轻巧地一勾舌尖,竟将他口中含着的半颗山楂卷走了。那人退开半寸,喉结滚动,当着他的面将那颗沾着两人津液的果子咽下,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
"甜。"燕孤舢低笑一声,拇指碾过白清鶴被蹂躏得泛红的唇瓣,"不过,不及你。"
白清鶴胸口剧烈起伏,眼角都逼出了湿意。面具失去支撑滑落,他才得以看清对方现在的模样。
那张俊美得近乎妖异的脸。灯火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将那双含情的眼睛衬得如同噬人的深渊。
"怎么?"他凑到白清鶴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耳廓,"方才不是这位公子邀我尝糖葫芦的么?"
白清鶴攥紧了手中剩下的竹签,木刺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燕孤舢见状笑意更深,忽然握住他的手,就着他手中的糖葫芦咬下最后一颗红果,慢条斯理地咀嚼。
白清鹤湿着眼眶,眼尾洇着薄红,胸腔里那颗心竟像是要撞断肋骨,震得他生疼,手背用力蹭着那被亲得红肿的唇瓣。
他从未想过那人会做出这样大胆的举动,一时间竟呆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燕孤舢见心上人这副模样,深知自己做错事了,眸子中的情欲已然被柔情取代,上前一步,却只是低头将头埋进他发烫的脖颈里,“对不起,刚刚失态了,抱歉……抱歉。”声音混着落花簌簌,竟比平常都要温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