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鹤的指尖轻柔地摩挲着簪头那精致的鹤唳云纹缓缓抬眸,目光温柔地看向燕孤舢,眼中起初的羞涩与慌乱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宛如春水般的温柔与缱绻的眷恋。
“你这般……着实叫人难以招架。”白清鹤轻声低语,那声音里带着一丝娇嗔,却又似是满心欢喜地接纳了眼前之人。
燕孤舢嘴角微微上扬,绽放出一抹宠溺至极的笑容,抬手将人拢入怀中。铜镜里映出两道交叠的身影,轻绾青丝:"你若喜欢,便是揽尽九州风月,也要为你铸满匣琳琅。"
铜镜之中,二人相依相偎,距离近得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平静的镜面蓦地漾起层层涟漪,似是打开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窗口,映出了一幅温馨至极的画面。
燕孤舢轻柔地将孩子拥在怀中,仿佛抱着世间最珍贵的珍宝,眉眼间流淌着无尽的温柔。那如火焰般的赤红色秀发,被孩子胖乎乎的小手紧紧攥住,小家伙还好奇地把玩着。孩子稚嫩地张了张嘴,让燕孤舢的眉眼瞬间弯成了月牙,那温柔的弧度,藏着无尽的宠溺。他只是轻轻吐出一个字,看那唇形,应是一个饱含爱意的“好”。
就在这美好至极的氛围中,白清鹤的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诚然,过了这般长久的时光,任谁都会饥肠辘辘。只是他身旁的燕孤舢沉浸在这温柔乡中,早已忘却了时间的流逝。
燕孤舢眼中满是欢喜,爱意愈发浓烈,轻声问道:“可是饿了?”他轻柔地为白清鹤理了理鬓角的发丝,而后缓缓牵起他的手,仿佛握住了那缕曾经遥不可及的月光,“是我疏忽了,正好那边新开了一家酒楼,我们去那里用膳吧!”
白清鹤轻轻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抓贼啊!快拦住他!”突然,一声呼喊打破了这份宁静,人群瞬间被冲开一条通道。白清鹤刚回首欲看究竟,便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正着,两人齐齐倒地。白清鹤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捂着险些被撞断的鼻子,指缝间渗出少量鲜血。
而另一个人则捂着额头,嘴里不停咒骂:“妈的!真是倒霉!哪个不长眼的……”然而,话未说完,他便感觉一股莫名的怪力压在身上,越来越重。支撑身体的那只手瞬间骨折,扭曲变形,整个人被死死吸在地面,“咔嚓”声接连不断,伴随着他的哀嚎传入众人耳中。
“都流血了。”燕孤舢赶忙蹲下身子,满脸关切地查看白清鹤的伤势,“定是疼极了,要不要唤个大夫来瞧瞧?”
“谁骂我?”此时,正在医馆为女孩治病的沈济打了个喷嚏。
白清鹤摆了摆手,强忍着鼻子的剧痛道:“无妨,不过是小伤罢了。”
燕孤舢掏出之前的手帕,轻轻放在他手中,白清鹤也不跟他客气,直接按在了鼻子上。
燕孤舢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小贼,周身气息陡然变得凌厉如霜。只见那股莫名怪力愈发强大,将贼人死死压制在地。那贼人脸贴着地面,肋骨几乎被按断,断掉的肋骨插入内脏,外表看似无恙,实则早已千疮百孔。虽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但也命不久矣。
燕孤舢用脚将那人踢翻过来,那贼人睁眼看到他,正好对上他那犀利如刀的眼神。那贼人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只脚踩住咽喉,话语又咽了回去。
燕孤舢倾身,周身冷意弥漫开来,一字一顿,字字如冰棱般清晰:“若是他受到哪怕一分一毫的伤害,你将永远被剥夺轮回的可能,在无尽黑暗中沉沦。”
那贼人惊恐万分,拼命求饶:“不……敢了,不敢……了。”他颈上青筋暴起,用尽全身力气也只能挤出这几个字。
“哎!呼呼呼!”这时,被盗的姑娘姗姗来迟。是个可爱活泼的姑娘,看上去十六七岁的模样,双手撑膝,大口喘息着,“唉……呼呼,这位公子,多谢你出手相助!”
跟在她身后的随从慌乱赶来,焦急道:“姑奶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掉啊!”
“放心!哥哥教过我些武功!”姑娘举起纤细的胳膊,向随从展示。
随后,她蹲下身子,拿起被小偷抢走的钱袋子,抛起又稳稳接住。无意间瞥见身旁高大公子的面容,顿时眼睛都直了,仿佛被勾了魂一般,随从的呼唤也充耳不闻。
见燕孤舢要走,她忙开口问道:“那位公子,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我改日定当亲自上门答谢。”
白清鹤苦笑一下,心想:只有自己一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不必劳烦。”燕孤舢将白清鹤从地上拉起,说道,“若真要谢,便谢他吧!”
那姑娘这才注意到一直蹲在地上的白清鹤,心中暗忖:太失礼了,我竟没注意到!这位公子长得……好美!
场面一时寂静无声,姑娘看看白清鹤,又看看燕孤舢,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姨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