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利号的船身突然遭受一阵猛烈的撞击,整艘船剧烈震动起来。
紧接着,从甲板上传来此起彼伏的喧哗声,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在女生寝室里,阿尔揉着惺忪的睡眼,瞥了一眼被惊醒的娜美。
娜美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惊慌,阿尔轻声安抚了几句,试图让娜美镇定下来,可收效甚微。
就在这时,薇薇匆匆从楼梯上下来,脸上带着几分兴奋:“阿夏,我们找到岛屿了!”
“是冬岛,”薇薇紧接着补充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提醒,“大家得穿上厚衣服才行。”
冬日的寒气就顺着木制船体的缝隙悄无声息地渗了进来。
阿尔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困意愈发浓烈,她慵懒地缩回到角落的地铺里,觉得还不够暖和,又像只慵懒的毛毛虫一般,将自己紧紧裹在毯子里。
“既然已经找到医生了,我就先休息——”阿尔的话还没说完,便已经沉沉睡去,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
娜美看着熟睡的阿尔,脸上露出一丝愧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段时间,确实为难她了。”
回想起在海上奔驰的这两天,阿尔几乎不曾合眼。
她那种随时随地入睡的体质,却为了照看娜美强行保持不睡,而她保持清醒的方法,就连娜美看了都觉得于心不忍。
长时间的煎熬,让阿尔的脸色比娜美还要憔悴,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
薇薇看着阿尔熟睡的面容,犹豫了片刻,转身跑去找路飞。
“路飞,”薇薇气喘吁吁的来到甲板,
将阿尔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小花园岛上医疗条件有限,阿尔在那儿养伤,估计没得到彻底治疗。岛上有医生,要不要带她一起去看看?”
“这倒也是。”路飞挠了挠头,回想起最近两天餐桌上阿尔的样子——吃一口饭就睡过去,显然身体状况不佳。
他转身对着厨房方向大喊:“喂,山治,帮忙把阿夏也带去村子看医生!”
山治双手插兜,优雅地走过来,瞥了一眼路飞,又看了看远处灯火朦胧的冬岛,点头应道:“好嘞!照顾女士,是我的荣幸。”
凛冽的海风裹挟着刺骨的寒意,如同一头咆哮的猛兽,呼啸着掠过海面,重重地拍打着梅利号。
在阴沉的天空下,梅利号缓缓朝着冬岛前行。
与甲板上的冰天雪地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船舱内暖意融融,昏黄的灯光轻轻摇曳,为整个空间增添了几分温馨。
薇薇蹲在阿尔身旁,双手轻轻扒拉着阿尔裹在身上的毯子,脸上堆满笑容,言语间满是诱惑:“上岛后就能住进温暖的房子,还能吃到热气腾腾的食物,可比在船上舒服多啦!
阿尔蜷缩在毯子下,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神中满是犹豫,薇薇见状,继续软磨硬泡,好一会儿,阿尔才勉强松开手,极不情愿地换上娜美多余的冬衣。
换好衣服后,阿尔依旧面色苍白,额前几缕头发被冷汗浸湿贴在脸上,身体微微颤抖,时不时打着寒噤,走出了船舱。
甲板上,薇薇恰好看到这一幕,在心里笃定,阿尔的身体一定需要看医生。
仅仅迈出一步,阿尔就瞬间萌生了回去的念头——这也太冷了!
她出生在黑衣森林,尽管毗邻常年被冰雪覆盖的伊修加德,每年冬季也会下雪,但与眼前的景象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在这里,世界仿佛被一层厚厚的冰雪封印,目之所及,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一瞬间,阿尔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加雷马的凛冬大地,那里同样寒冷刺骨,充满了痛苦的回忆……
她裹紧身上的冬衣,试图抵御寒冷,可牙齿仍不受控制地打着颤。
路飞兴奋的呼喊声从前方传来,然而阿尔却无力答应,满心都在纠结要不要逃回温暖的船舱。
“我能只待在村子里吗?”阿尔再次确定道。
冬岛的严寒,果然名不虚传。
狂风如刀割般划过脸颊,每呼吸一口冰冷的空气,都好似有无数细小的冰晶在肺里凝结。
阿尔想到要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长时间活动,浑身就忍不住打哆嗦,她实在一点都不想踏入室外半步。
“你待在村子里,我们会去找医生的!”路飞满不在乎地拍着胸脯,仿佛寻找医生对他而言只是小事一桩。
“好吧。”阿尔无奈地叹了口气,搓了搓已经冻得发红的双手。
紧柔和的光晕在掌心汇聚,眨眼间,小小的阿尔戈斯从光晕中轻盈落地,周身的毛发散发着温暖的金色光芒,宛如冬日里的暖阳。
“拜托你了,阿尔戈斯。”
阿尔便动作娴熟地骑上阿尔戈斯,她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缓缓闭上双眼,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均匀的呼吸在冰冷的空气中化作一团团白雾。
“还不如让她留在船上。”被路飞背着的娜美看到阿尔这副模样,虚弱地摇了摇头,“快走吧,路飞。”
这个不知名岛屿国家的守卫军队长,多尔顿在前方引路。
看着路飞背上的少女因高热引发通红的脸色,再看而不远处,金色大狗驮着人的脸色白得近乎透明,与地上的积雪相比都不遑多让,身体软绵绵地伏在大狗背上,看着毫无生气。
多尔顿的目光中满是震惊与同情。
难怪这个戴草帽的船长要向他们下跪请求医生帮助。
曾经,在前任国王瓦尔波的残酷的统治下,民众们饱受病痛折磨,却因缺医少药,无数鲜活的生命消逝,至今仍历历在目。
想到这儿,多尔顿的眼神愈发坚定,他毫不犹豫地加快了步伐。
“丽娜医娘,有抗体反应……”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兴奋与疑惑,转头望向一旁拿着酒瓶的丽娜医生说道。
“那么,病因是什么你说说看。”被称作丽娜医娘的医生笑眯眯的,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瓶,仿佛在引导着弟子。
“……凯斯基,但是很奇怪啊。”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浓浓的困惑。
“怎么了,乔巴?”丽娜医娘关切地问道。
“从伤口看,才是感染的第一天,但是从那个戴草帽的男孩口里,说已经有三天了。”
戴着帽子的毛茸茸医生乔巴,一边说着,一边困惑地翻阅着手中的医疗笔记,眼神在笔记和检测结果之间来回切换,试图找出其中的矛盾点。
房间里弥漫着温暖而舒适的气息,木炭燃烧散发出淡淡的气味,给人一种宁静而安心的感觉。
娜美缓缓睁开眼睛,她环顾四周,床边,一只浑身毛茸茸的医生正专注地盯着创伤研究资料。
听到娜美动静,毛茸茸的医生猛地抬起头,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惊慌,像只受惊的兔子,迅速躲到一位年迈老人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