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了解，所以他知道，购买画的APP里只显示钱的金额，并没有个人投资数据，于是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他们投资了多少？”
方涛一怔，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个所以然出来，随后一拍桌子总结道：“总之，只要不贪最后一个铜板，稳赚不亏！”
林一明不以为然，谁算得准什么时候是最后一个铜板？如若真那么牛逼，去股市不就得了，准发大财。
为了说服林一明，方涛的小脑袋瓜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极速旋转，苦口婆心解释了半天，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担心时间超过12点，今天算是投机失败。
最后从不沾赌的林一明也被说得动了心。终于，在巨大的利益面前，终究是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答应借20万，但要方涛承诺给自己30个点的提成，才算达成借款协议。
原先林一明想要利润对半分，方涛死活不同意。利润对半分了还叫借吗？那就成合作关系了，输赢平摊才算合理。
赢，平摊可以，输了可不行，这20万是林一明的老底，输不起!真输了方涛还不上，就算是利润翻百倍他也不会借，千倍、万倍都不行!
他能拿出压箱底的20万巨款，有一大半看在他后爸土豪的面上才勉强答应。如果没有这层关系，呵呵，老铁，桌上的50就是我的全部家产!
借条、保证书、身份证、照片等等证据一一留下保存。
2分钟后转账成功！
方涛迫不及待的即刻追加购买，此时距离当日结算还剩不到半小时。
买入后，坐着发财美梦的方涛立马心情大好，酒杯一碰，换张笑脸开始称兄道弟，随后把视频事件娓娓道来：“依依被父母软禁后不久，智能机又被换成老年机，于是秋秋里就诞生了一个特殊群——反抗联盟。里面成员就仨：我、柳彤、谢依依。以此可以看出来，依依平时还真没什么朋友，连小屁孩儿都被迫加入……”
“你才是小屁孩！你从小到大都是小屁孩儿！”
林一明被身后脆生生的叫骂声吓了一跳。他豁然回头看见小姑娘正一脸鄙夷的站在后面。这小妮子，属幽灵的吗？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
方涛讪讪笑着给小姑娘端来凳子：“来来，小彤，坐。”
柳彤瞥了林一明一眼，嘴角微微撇了撇，明显不耐烦和冷淡：“叫我来干嘛？我看着他就心烦！”
她双手抱胸站在那儿，丝毫没有要坐下的意思，似乎等着方涛赶紧说完，自己好早点离开，远离这条厌恶的渣男。
方涛起身陪笑，轻轻把她按在座位上：“这么晚叫你来，就是要跟你说说这位‘渣男’的事儿。”
眼看柳彤想要怼两句，方涛赶紧解释：“你也别着急反驳，听我把话说完，到时候你要揍他我都帮你。”
柳彤眼睛一亮：“真的？”
“千真万确。”
得到了方哥哥的保证，柳彤饶有意味地撇了林一明一眼，毫不掩饰她的得意和挑衅，也算是达成了默契。
这会儿，林一明也十分懂分寸，宝宝心里苦，但腔都不敢开，生怕一张嘴就会被小妮子给活剥了。
话说这怨恨得有多大啊！
等三人落座，方涛又叫了些吃食，一脸茫然地问：“刚才我说到哪儿了？”
柳彤直接翻白眼儿，林一明则是善意地提醒：“小屁孩儿，你说到小屁孩儿了。”
“……”方涛一脸震惊的看着他，心想你当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非得提这茬。
果然，林一明话音刚落，忽然感受到了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寒流自脚底蒸腾而起，如芒刺背，好似只要自己稍有动作就会招来狂风暴雨般的攻击，随之饮恨沙场。他甚至能听到某人的手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
还好他比较识相，压根儿不去直视柳彤的眼睛。他眼神闪躲，拿起雪碧喝两口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危急关头，方涛及时为他解围：“想起来了，建群！刚开始群里只有我和依依两人，还取了一个叛逆的名字，‘反抗联盟’。我还以为我俩要计划怎么逃跑呢，结果联盟人是依依，反抗的人却是我。”
“你？！你反抗什么？”柳彤拿起刚烤好的五花肉，金黄油脂在肉块上滋滋作响，肉香四溢。
方涛摇头苦笑，自嘲道：“反抗什么？反抗依依的魔爪呗。加入反抗联盟的第一件事就让我接受不了。”
“什么……事儿？”柳彤嘴里塞满了外焦里嫩的五花肉，瓮声瓮气地问。
方涛撇了林一明一眼：“她给林一明做了一份爱心早餐，表达自己的爱意，让我凌晨6点送到林一明家。天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这种事儿竟然让我来帮忙。她的爱意是送到了，可想过单身汪的感受吗？全程送服务不好吗？十几二十元的事，却让我郁闷整整一天。哎，说起来都是泪啊。”
“我觉得这是对你的信任，你应该感到荣幸。”柳彤嘴里鼓鼓的，说话时嘴角还挂着两滴晶莹的油珠，腮帮子鼓得像只贪吃的小松鼠。面对美食，她根本不顾自己的美女形象。
“吃慢点！就不怕噎着？没人跟你抢。”林一明无奈地摇摇头。本来是带着几分关切，而他的好心换来柳彤不满的眼神。
“让我帮忙做第二件事的时候，看着聊天框的信息我差点把手机摔了。”方涛咬了一口烤肉，灌了一口啤酒，指着林一明继续道：“依依竟然要求我代替她和他一起去寺庙求姻缘祝福！妹子，你知道我当时的感受吗？！简直是曰了狗了！这玩意儿能代替？如果佛祖当真显灵把我和他整一块儿去了，那不是□□里拉胡琴——瞎扯淡嘛！”
“那你拒绝了吗？”柳彤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追问。
“没有，怎么可能拒绝。”方涛说得理直气壮。
柳彤瞪大了眼睛：“你当真和他去寺庙求了姻缘？”
“去啊，必须去！”方涛耸耸肩，语气轻松，“在足够的利益面前，和男人求个姻缘算什么。”
柳彤黑着脸：“你敲诈了依依姐多少钱？”
方涛轻蔑一笑，摆了摆手：“大人的世界怎么能用钱来衡量，迂腐。”
“你！”柳彤被怼得一时语塞，“那你得到了什么天大的好处，才答应你们两个大男人去求姻缘的？”
“这个嘛……”方涛故意拖长了音调，眼神飘向林一明，“不能说。”
他一直默默观察着林一明的表情变化，然而，林一明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淡定的态度，仿佛这件事与他无关一般，慢条斯理地吃烤肉，当看客，偶尔端起雪碧抿一口，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方涛继续说：“当时我为了避开人群，天还未亮就拉着林一明去了天峰寺。寺庙一开门，我俩第一个进去。你不知道，当我和林一明拉着手跪在菩萨面前求姻缘的时候，路过的小和尚是什么精彩的表情……”
“你等会儿！”柳彤看看方涛，又嫌弃的撇一撇林一明，“两个大男人手拉手求跪在菩萨面前姻缘？！”
她特意把‘手拉手’三个字咬得极重，还佯装打个寒颤，“真恶心。”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当时我和他跪的竟然是送子菩萨！小和尚当时就碉堡了，估计是没见过gay一起来上香求子的吧。或许是小和尚怕我们为难送子娘娘，支支吾吾好心提醒了我们。后来他告诉我们观音菩萨能求姻缘，或者月老。但天峰寺里没有月老，他就带我们来到观音面前，帮我们照相。当然这都是依依的要求，并非我个人意愿。我们许了愿，供盏灯，积了功德。主持见我们虔诚，亲自为我们诵经祈福。我的天，当时我的心情简直……”
方涛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他抓住头发，最后憋出一句：“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是被羞辱按在地上狠狠摩擦，还得笑着喊‘舒服’！特么的差原地爆炸啦。”
“我记得最清楚的一句是有容‘奶’大。当时，我观摩了一下观音的哺乳器官，确实很大！”
柳彤一脸鄙夷地盯着方涛：“真恶心，那是寺庙！”
方涛一脸淡定地解释：“我那是怀着一颗客观鉴赏佛学文化的心来看待的，又没有什么歪心思，佛祖能理解。”
柳彤无语，懒得再跟他争辩。
他继续说：“方丈诵念的什么，佛门广大，慈悲为怀，众生平等，皆可度化啊；什么今日二位诚心祈求姻缘，佛祖慈悲宽宏，赐你们姻缘啊；还说愿你们彼此珍惜，相互扶持，百年好合，共度此生乱七八糟的。”方涛顿了顿，又道：“呃……还说什么‘世间万物，皆因缘而生，因缘而聚，姻缘亦是如此。无论男女，男男，女女，皆是前世修来的因果。佛祖宽容，包容万象，只要心存善念，真诚相待，便能得菩萨庇佑。’方丈说完这些，双手合十，低声诵念了一段听不懂的经文，随后轻轻敲了敲木鱼，还为我俩绑了一根红线，这才作数。”
柳彤听完，忍不住笑出了猪声：“你们真是绝绝子！一个敢提要求，一个敢接，而且竟然你俩还真的去了！牛！牛逼！姐姐我不得不佩服你们！”
方涛耸耸肩：“后来依依还要求我和他一起去什么草原骑马、雪山看日出，说这些都是她未了的心愿。”
“你去啦？”
方涛的头摇成拨浪鼓，指着林一明：“没去！我知道她P了寺庙的照片，直接把我换成了他。既然只是为了照片，那就简单了，我用AI合成的照片给依依，可以以假乱真，半点看不出纰漏来。”
柳彤冷笑一声，翻个白眼：“呵呵，你们男人果然不可信。”
方涛一脸无辜地摊手：“这怎么叫不可信呢？这叫高效解决问题。再说，依依也没发现，大家都开心，我也省事儿，何乐而不为呢？”
“戏精！”柳彤觉得这是给方涛最贴切的评价。
“再后来或许是我抵抗很激烈，然后你就进群了，后面发生的事儿你都知道。但这期间还有一些事你不清楚，或者说你们两人都被人玩弄与股掌之间。”
林一明眼前一亮，这才来了兴趣:“是不是和视频有关？”
方涛点点头:“猜的不错，就是和视频有关。你们就没想过，是谁把视频发出来的吗？他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这么做？”
怎么可能不去想!林一明少言寡语的当听众就是在思考这个问题，但现在时间过了好几年，压根就回想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那天受邀去酒店干了什么自己当然清楚，然而视频是什么时候拷贝，又被谁转发，到底想要干嘛他是一点眉目也没有。
或许只是前女友的恶作剧？她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这是林一明能想到的唯一答案。
“提醒你们一下，事发时间后的一周是视频中女子的婚礼，当然新郎不是林一明。”
受到方涛的提醒，柳彤一拍大腿：“我知道了，肯定是新郎发的视频，他要让这对狗男女身败名裂，既然你们有一腿，那肯定也要林一明不好过。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拆散他们！”
方涛笑了笑：“猜对了一半。”
“一半？”柳彤眨眨眼：“那还有一半是什么？”
“你认为呢？当事人。”
林一明思忖了好久，轻轻摇摇头回忆道：“我只记得，那天秦苒约我去酒店，说是为以前的感情告别。可刚见面的情况你们也看见了。进屋后我拒绝了她，既然已经快要结婚就应该划分好我与她之间的关系。她说……”
“宝宝！我们复合好不好？”秦苒眼中满溢的渴望，声音颤抖而急切，“我知道我不该来找你，可是……我试过了，真的试过了。我以为我可以放下，可以接受他，但我努力了半年，梦里总会有你的影子。常常半夜醒来，我多么希望抱着我的人不是他，而是你。宝宝，求你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复合，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做傻事。”
林一明抬起头，眼神复杂，带着一丝无奈和痛苦：“你已经选择了，不是吗？你选择了父母给你的安排，选择了他。你手上戴着钻戒，下周结婚，现在又来找我，算什么？”
她的眼眶红了，声音哽咽：“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为我可以妥协，可以为了家人放弃自己的感情。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和他在一起，我总会想起你，想起我们第一次牵手的地方，想起我们第一次接吻的羞涩，想起我生病时你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想起我们的点点滴滴。我才明白，有些东西，是没办法替代的。”
林一明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你以为感情是什么？可以随便放弃，又可以随便捡回来？当初选择离开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有没有想过我有多少个失眠的夜，有多少此在夜里惊醒，眼角还挂着泪珠？”
她的泪终于滑落，声音几乎低不可闻：“我知道我伤害了你，我也恨我自己。我真的后悔了。我不想再骗自己，也不想再骗他。我只想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林一明沉默了很久，房间里只剩下她轻轻的抽泣声。终于，他叹了口气，声音低沉：“有些东西，一旦碎了，就再也拼不回来了。即使我原谅你，我们也回不到从前。”
秦苒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可是……我还爱你啊，我真的还爱你！”
林一明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声音温柔却坚定：“我记得，你把我放归人海的那天，我问你‘难道你对我们的过去一点都不留恋吗？’而你的回答是‘人怀旧就是老了，人应该往前走，目光放在前方，而非回首流年。’”
“爱不是一切，我们都是成年人，需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你选择了你的路，而我……也该走我的路了。”
她紧紧抓住他的手，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嘶力竭的呼喊：“不！宝宝！不要离开我！我知道错了……呜呜……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我不能没有你，我真的不能……”
她抬起头，用恳求中带着渴望的眼神盯着他：“你还爱我对不对？我知道，你既然来了，心里肯定还有我的。”
秦苒颤抖着双手摘下戒指，狠狠扔出去，声音颤抖又仓促：“明天我就去退婚！我选择你，以后我们永远不要再分开！”
林一明眼神中饱含痛楚，泪水不经意间滑落。或许是秦苒过度伤心而乏力，他轻轻掰开她的手指：“放手吧……你值得更好的生活，而我……也已经放下了。”
她的情绪彻底崩溃，声音嘶哑绝望：“不！我不要更好的生活！我只要你！只有你！没有你，我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宝宝，求你……别走，别丢下我……”
她瘫坐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最后听见男人离开后丢下的声音：“好好照顾自己，别再为我流泪了。”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女人双手撑在地上，竭力地爬起。她扶着墙，摇摇晃晃地迈出第一步，然后是第二步，脚步虽然踉跄，却带有一种倔强的坚定。
女人仍然不愿放弃，鼓起最后的一滴勇气，追了出去……
……
两个吃瓜群众吃着烧烤喝着啤酒呢，突然林一明说完“追出去”后就断片儿了！
见林一明一脸讲完了的表情看着他们，柳彤不乐意了：“然后呢？”
林一明一脸茫然：“什么然后？没有然后了啊。我和她在房间里就发生了这些。”
“这么说我们错怪你咯？”
“不然呢？”
“真的错怪啦？”柳彤阴阳怪气的。
林一明非常笃定的点点头：“真的错怪了！”
柳彤摩挲着下巴想了想：“我就暂且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吧。按你这么说的话，我觉得视频还不一定是你前女友的未婚夫发出来的，说不准还是你前女友使的坏，想拆散你和依依姐，然后她在后面捡便宜。”
“聪明！”方涛终于插话了，他摸了摸柳彤的头，表扬道，“不愧是复旦高材生。视频确实是秦苒播放的。事发后，我黑进了酒店网络，拷贝了完整的视频。你们看。”
方涛掏出手机，把视频给两人看。视频的时间显示，两人是早晨10点2分抱着进入房间，10点13分林一明离开，又过了30秒，秦苒流着泪，身穿浴袍追出，随后又看见林一明在酒店大堂再一次拒绝了她。秦苒坐在地上哭，被安保人员搀扶着回到房间。
“这才是完整的事情经过。”方涛开玩笑道，“起先我以为是林一明不行，抛开脱衣服和穿衣服的时间，也就几分钟完事儿了。搞不好是美女没得到满足，要求再战一次呢。结果他死活不同意。现在才真相大白。”
柳彤鄙视：“猥琐油腻龌龊渣男死肥宅大叔！”
林一明蹭地一声站起，大声斥责道：“既然你知道真相怎么不早说！”
如果早点把真相告诉依依，就不会有后面的一系列悲剧，这个死胖子真特么可恶！
“我也是后来才查清楚的，依依的事儿都过去好几天了，再说重症监护室我也进不去啊！”方涛无辜地摊摊手，“况且那时候，我还对依依存留着一丝幻想呢。她当真不理你了，我不是还有机会啊。秦苒把你收回去，我和依依白头偕老，多好的结局。”
“你们！”方涛以为林一明会炸锅，想不到是柳彤这妮子先忍俊不住，她一脸惆怅地瘫软在椅子上感慨，“成年人的世界好复杂啊！真不想长大！”
方涛继续把事情的经过补得圆满：“秦苒不仅仅把掐头去尾的视频播放出来，还把视频发给了她未婚夫，她想惹未婚夫生气，让那富二代为此事主动退婚。可似乎，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顺利，婚礼还是如期举行了，现在两人在漂亮国滋润着呢。”
“这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和秦苒一伙的？”柳彤发出质疑。
“哼哼。”只见方涛一脸傲然，“简单的很，查找视频匹配就知道视频流向了哪里，这是作为一名黑客的基本技能。只要是沾上网络的事儿，没有什么能逃过我‘红警一号’的法眼。”
“切，瞧你那样，还嘚瑟上了。”柳彤鄙夷地撇了撇嘴。
她转过头拿起方涛的啤酒，豪迈地承认错误：“一明哥哥，对不起啦，之前是我误会你了，我向你赔罪，我知道你不喝酒，这瓶酒我干了，雪碧你随意。”
在方涛和林一明惊讶的目光中，柳彤一口气干完一小瓶啤酒。下一秒，在她醉酒昏睡前，给林一明办了张绿卡：“你和依依姐的故事继续写，找机会给她……”
一句话没说完呢，头一歪，趴桌上找周公去了。
两人把她送回酒店歇息。分开时，方涛意味深长地说：“这个误会有小彤帮忙，这段你就不用再去讲故事了，她会添油加醋地帮你超额完成任务。以后该怎么做，靠你自己了。”
林一明看他醉醺醺的样子想要送送他，被他拒绝：“不用送我，我想自己回去，一个人静静。”
方涛轻轻抿着唇，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想说的千言万语如往事回忆般一一闪过脑海，最终只有一句结束语蹦出来：“加油。”
萧瑟秋风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的背影在昏黄的路灯下拉得很长，碎了一地。夜风掠过，吹动他的衣角，却吹不散他身上那抹若有若无的孤寂。
林一明站在原地，目送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忽然涌出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或许是一人喝光一打啤酒的缘故，又或许，有着其他原因。他步伐蹒跚，林一明从中读出了一丝疲惫，几分落寞。他的身影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单薄，渐渐融入晦暗清冷的夜，他像是被世界遗忘在角落的孤独旅人。
只是有那么一瞬，林一明想喊住他，想说点什么，哪怕是几句无关痛痒的客套话。但话到嘴边，却哽住了。他知道，有些情绪无法用语言化解，就像方涛的背影，明明近在咫尺，却隔着海蜇鸿沟。
夜风低吟，卷起几片萧瑟。他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唯留林一明一人站在原地，久久未动，还有那留在晚风中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