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发音还是有点怪，但在外国人里面说得真的已经很好了】

【小钟都愣了，看起来完全没想到】

钟意之的确被田柾国突飞猛进的中文水平吓了一跳，没人会比他更了解这位有多不爱学习。他举着麦克风有点迟疑：“真的？”

田柾国隔着中间的哥哥们看他，用中文回答：“当然是真的，我偷偷背着你学的，想给你一个惊喜来着。”

完全不需要主持人，田柾国自己举着麦克风问中国阿米：“你们知道hone最喜欢的歌手是谁吗？”

这不是秘密，中国阿米们无比整齐，像是在喊口号：“周杰伦！”

“是的，我还会唱他的歌。”田柾国说完看向钟意之，问：“我们一起合唱一首吧？你想唱哪个？”

钟意之这下看田柾国的眼神是完全不对了：“……你难道学了很多首他的歌？”

“没那么多，”田柾国咳了咳：“但是你喜欢的我都学了。”

阿米们：“——啊啊啊啊啊——！！！！！”

哥哥们听着台下的尖叫声，看看这个弟弟看看那个弟弟，一脸茫然。

【9！7！名！场！面！】

【田柾国你好爱他，我是真的说累了】

【天啊周董的歌都为他去学了……】

【在中国的舞台上和最好的朋友一起合唱最喜欢歌手的歌，救命，小钟的表情完全是开心到爆炸了】

【他们合唱了《青花瓷》也合唱了《牛仔很忙》，甚至还合唱了《七里香》和《晴天》……】

【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好好听，而且果果的唱功比起出道开始进步了好多】

【小钟这……不愧是你弹后来的世界级主唱，《七里香》那个转音也太美了】

【中国阿米这待遇！还有谁！我就问还有谁！！！】

【pcm那边已经嫉妒得面目全非了】

【听他们合唱听得我真的哭了，97真的太太太太好了】

【田柾国学周董的歌居然没学到周董的口胡，他真的我哭死】

【看到楼上我又破涕为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真的好难得kkkkk】

【不是，你们看哥哥们的表情，这才叫搞笑啊】

【南人那举起麦克风又放下彷徨的样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南人：这柜门不是我不想堵，但我真的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你们看金泰那受伤的眼神，笑死我了】

【金泰：他们不带我玩？】

【他一脸委屈地扭头去找pjm，但pjm的眼睛里全是胜负欲哈哈哈哈哈哈】

【pjm从此立下了必须学好中文的决心】

【pjm：爱钟意之这件事上，我不能输给田柾国！】

【珍哥，珍哥在哼旋律给他们当和声】

【珍哥：忙内line合唱怎么能少得了我珍忙内？】

【显然这是台本上没有的，连伴奏都没，完完全全的清唱，但还是好好听】

【闵爷看弟弟们的眼神也好温柔好宠……】

【他甚至还阻止了金南俊插话，我真的哭死】

【因为小钟这样开心的时间很少吧，听说那段时间小钟一直都在被私生骚扰】

【三哥虽然不会唱，但是把麦克风递给了阿米们，让中国阿米们和弟弟们一起合唱，真的好暖……】

【多年以后N刷这个视频还是会被震撼】

【爱意真的要溢出来了……】

【学你最熟悉的语言，唱你最喜欢的歌曲，陪你最艰辛的长路，圆你最遥远的梦想，许你最漫长的永远】

【楼上太会说了艹】

【小钟唱到最后是真的想哭了吧】

【防弹是真的给了小钟一个家……】

“讲真的，我完全没想到田柾国今天会给我来这么一出。”钟意之把快流下的泪憋了回去，笑着说：“现在哭好像有点丢人。”

阿米们：“没——关——系！”

“……我很开心能成为防弹少年团的hone，”他说完又用韩语重复了一遍，“很开心能成为防弹少年团的hone。”

说完这两句钟意之就实在忍不住了，转头就把自己埋到了郑号锡肩膀上。郑号锡拍了拍他的背，金泰亨凑过来搂住他。

田柾国问中国阿米：“我的中文是不是说得很棒？”

阿米们：“对！！！！”

田柾国举着麦克风看向仍然埋在郑号锡怀里的钟意之，后知后觉地有点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害羞地笑了笑：“希望以后我能对中国阿米们多说几次中文。”

【前面我真的没哭，听到他说最后这句的时候眼泪瞬间掉下来了】

【我到底要为97哭多少次啊……】

【你不是想对中国阿米多说几次中文，你是想多和小钟回几趟中国】

【他看小钟背影的目光……我真的无话可说】

【小钟啊，别在你三哥和六哥怀里待着了，回头看看你亲故吧】

【正因为是这么炽烈真诚的爱意，我永远喜欢97】

【97真的铁双向，限韩令一出我本来以为我们只能守着古早视频泡茶了，但我没想到小钟默不作声地搞了个大的……】

【当时国哥因为担心没法带小钟回家，直播里连看小钟的眼神都有点不安了吧】

【钟神，只能说不愧是钟神】

【那一招除了钟神没人能搞定……直接打通了路】

【防弹幸好有钟神（阿门】

【钟神幸好有防弹（阿门】

坐在舞台下的李霜行静静地看着台上，并没有和周围人一样欢呼。她拿出包里的纸巾擦掉了眼角的泪，望着台上那个好不容易才从四哥怀里出来的少年，目光仿佛穿越了经年岁月，看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小男孩。

李霜行坐在办公桌后豪华的皮椅上，背挺得很直，坐姿很优雅，仿佛这样就能支撑起她光鲜亮丽的这副躯壳，包裹起那个痛苦懊悔的自己。

“……你要离开剧团？”可不管再怎么强行包装，她的声音里还是多少透露出了一点迷茫：“你4岁就在剧团了，你已经在这里这么多年了……你离开剧团以后……该怎么办呢？你唱得那么好……”

和她相反，对面的小男孩虽然犹豫了一下，但是语气表情都很自然：“我不唱越剧，唱别的也可以。”

李霜行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手指，像是被他这句话刺痛了：“可你唱了这么多年越剧，就这么放弃的话，会很可惜。”

小男孩摇了摇头：“我就算去学唱流行歌，老师您教我的那些东西也会用到，不会荒废的。”

“而且……”他说，“我妈妈生病好像越来越严重了，我得想办法给家里减轻点负担，卖唱流行歌的话，来钱比较快。上台表演我实在不会甩水袖，对我来说这太难了。”

李霜行下意识地提高了声音：“我可以借给你钱！”

“……我可以给你钱……”

“……”小男孩愣了愣，笑了下：“老师，我们家还没到这种揭不开锅的地步。”

李霜行顿住了。

“没关系的，老师。我的声音天赋很好，音乐天赋也很好，唱什么学什么都很快，不会浪费天赋的，我想好了，我以后我会成为大明星，让老师为我鼓掌的。”小男孩站在阳光里，连发丝好像染上了金色，认真地叮嘱：“到时候老师一定要来看我的演唱会——”

李霜行忽然出声：“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像是彻彻底底揭穿了她一直维持的外壳。李霜行终于失去了支撑，慢慢地弯下腰，一向再高傲不过的女人趴在了桌面上，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她声音里含混着数不清的懊悔：“我不该因为你有天赋就乱来……我，我不是个好老师，都是我的错。”

“我不应该因为你变声特殊，就让你放弃唱小生，让你去学伪声，让你去唱旦……我甚至都没有问过你的意见。”素来要强的李霜行连说话都断断续续，声音里夹杂着无数句“对不起”：“我甚至因为想让所有人知道我有一个非常厉害的学生，因为想出风头，让你这么小就去唱林黛玉，你演不好唱不出感情我就强行让你共情……对不起，对不起。”

她抱着自己的脑袋，不停地喃喃：“是我太心急，结果你走不出来了，得了病，这都怪我，是我毁了你，是我毁了你……”

“……”小男孩说：“没关系。”

他明明面容和声音里都还带着稚嫩，却在安慰李霜行这个成熟的大人：“老师，没关系，老师也是想让更多人知道越剧。”

怎么可能会没关系？李霜行听着他的安慰想。

是她彻彻底底地将原本开朗活泼的小男孩变成了这副模样，是她让自己的学生得上很难痊愈的抑郁症，是她毁了最心爱的学生，让他一辈子都可能得活在这样的阴影之下。

为什么他还能说没关系？

“我现在还好好的，以后也会努力变好。”小男孩退后了几步，向她深深地鞠了一躬：“我不怪你，老师，你也不要怪自己。”

“要怪就怪我，甩水袖太难了，我是真的不擅长。”

为什么不怪她？

李霜行抬起头，视线因为含泪而模糊，看不清小男孩的表情。正如多年之后，时光辗转，她坐在这场拼盘演唱会底下，看不清台上钟意之的表情。

然而岁月慷慨，那个小男孩曾经独身一人，台上的钟意之却不是独自一人。

李霜行闭上了眼睛。

她始终没有原谅过去那个急于求名的自己，哪怕现在的钟意之已经明显在变好。但她同时又忍不住庆幸，庆幸有人能站在他的身边。

犯下的错误无论如何都弥补不了，伤口却能慢慢地变成伤疤，说不定终有一日，连伤疤都能淡去。

多好，他不是一人上路。

钟意之不仅不是一人上路，连下台都是被成员们簇拥着下的。他还没缓过来，好在唱歌稳是从小就练的，车祸是完全不可能车祸的。

金泰亨下台的时候还搂着他。大家卸妆过后又上了保姆车，很快就抵达了和李霜行约好的餐厅。哪怕防弹少年团在中国还没有那么火，李霜行还是大手笔地包了场，让成员们放开吃。

钟意之：“……”

放开吃？

李霜行：“你们吃，随便吃，吃不穷我的。”

金南俊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用英文说：“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李霜行眉一挑：“这家铜火锅店的羊肉都是现杀的，品质很好，你们好不容易来中国一趟，当然得吃点好的，千万别拘束，少吃就是看不起我。”

钟意之看着听懂金南俊翻译后眼睛发亮的成员，抬手摁了摁眉心，在心里叹了口气。大不了到时候他去买单，不让老师破费。

但钟意之没想到的是，压根不是谁买单的问题。

在防弹少年团又吃空了一桌羊肉，喊服务员上来继续点单的时候，没想到这次上来的不是服务员，而是这家铜锅店的老板。

李霜行显然是认识老板的，有点惊讶：“你怎么来了？”

老板和她打了个招呼，表情挺复杂：“我过来解释一下，羊肉后续不能上了。因为我们店里的羊肉都是活羊现杀……但是现在没有羊能杀了。”

“就是说，”老板满脸怀疑人生，“羊被你们吃完了。我开了二十年店了，这还是头一回。”

钟意之：“……”

这种情况，他是完全没有想到的。

正在探头等上肉的田柾国眨了眨眼睛，问：“没有肉了吗？ ”

老板：“……”

老板对上田柾国那双清澈又明亮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心虚了一下，在想自己为什么早上不喊人多拉几头羊过来，怎么能不给孩子吃肉呢是吧，男孩子吃肉有什么错呢，看起来年纪还不大正在长身体……

“这样吧。”老板咬咬牙，想了个办法，“你们只吃羊肉吗？牛肉吃吗？”

钟意之翻译过后，所有成员的回答很一致：“我们什么肉都吃！牛肉当然可以！”

老板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开始拨号码：“我隔壁老张开了家牛肉火锅店，他家的牛肉也是现宰的，我找他拉两头牛过来，不，还是三头吧……”

他很谨慎地回头问了一句：“三头牛够了吗？”

田柾国想了想：“应该够了吧？”

防弹少年团现在毕竟还是艺人，消息从老板传到隔壁老张那里，又从隔壁老张传了出去，最终传到了记者那里。

没过多久，一条新闻就这么爬上了微博热搜。

【……我看见了什么？】

【有没有米姐愿意朗读一下，我有点……嗯……】

【《震惊！涮锅店老板去隔壁借牛竟然是为了韩国男团！》】

【就是说，这个韩国男团……】

【没错，是我们防弹少年团】

【……把人家铜火锅店的羊吃完了，吃得人家老板去借牛，我只能说……】

【除了牛逼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米姐们，这下彻底出圈了】

【刚才我妈指着这条热搜问这是不是我追的那个团的时候，我陷入了沉默】

【不愧是你饭桶团】

【我真的会沉默】

【他们回酒店还点了杨国福麻辣烫，我真的……】

【所以bighit是不是不给孩子吃饭啊？】

【不，他们只是一直这么能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