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幻觉如果讲道理，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心魔的故事了。

是五万年，六万年，还是将近十万年？太过漫长了……久远到甚至数不清更具体的年限，在刨却了幼稚的童年和还算轻松的少年期后，贝利亚已经很久没这么痛快的倾吐过了。

确实憋得有点狠。

导致一说起来换个不懂的根本跟不上他的脑回路。

虽然赛罗宁愿自己没听懂。

如果没听懂的话，无论是犀利的吐槽还是不在意的敷衍，就都可以轻易的说出来了吧，赛罗僵硬的提了提嘴角，苦中作乐的觉得对方不像某个他很喜欢的游戏角色了，一点也不像。

毕竟角色不会超脱剧本，更不可能如此真实。

贝利亚说完那些话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而陷入沉默，赛罗因为不敢动，只能转动目光在有限的范围内观察贝利亚和他身后的环境。

这里似乎是还原了某个开发到一半地基的坑底，赛罗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小时候经常在光之国的建筑工地里自己跟自己玩游戏。要知道，只有足够偏僻的地方才不会被烦人的小屁孩们追着吵。

他一点也不喜欢被动成为别人游戏的反派。

不过知道归知道，赛罗确定自己没有下到过坑底，所以这个场景应该并非出自他的记忆……

缓了半拍，他飘飞的目光突然集中回贝利亚身上。

很明显，既然不是自己的记忆，那面前这个、不就刚好是个可疑对象吗，证据之一，就是他们都被缩水了的外貌。

赛罗认真的思索着，不经意间，眼角的余光扫到了自己的左手。

一只戴着红手套，怎么看都不像是自己的，左手。

“什……？！”

再顾不上会不会惊醒面前的贝利亚，赛罗猛地站起身，连看带摸的把自己浑身上下关照了个遍。

心里的感叹号从这一刻起就没停过。

最终，确定自己真的变了样的赛罗有两句话想说。

——我这是变成奥特之父了吗，头上还有角。

——四舍五入一下，岂不是等于老爹以后得管我叫爸？

嗯……梦里啥都有。

但是醒醒，注意点周围啊，你面前那个奥看上去非常的不对劲！

旁白的呐喊并没有什么卵用，沉浸在美好畅想里的赛罗诡异的笑着，可要论起笑容的可怕程度，十个赛罗加起来也没一个贝利亚丧病。

贝利亚在倾诉欲被满足后其实已经有些清醒了。

幻境确实掐中了他的弱点，心灵上的问题哪怕有罗伊的帮助也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但说到底，贝利亚并不是个软弱的人。

即使记忆和感情会带给他动摇，那份动摇也只会让他在往后，变得更加坚定，毕竟心要是不够硬，哪里还会有未来的堕落。

半面清醒半面迷蒙的贝利亚看着笑容诡异的“肯”。

——是假货吗？

那就打死吧。

危·赛罗·危。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