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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怀清晚饭吃到一半,赵季青就过来了,她撑着桌子站起来行礼,唤了声爹。
赵季青连忙上前把她按回凳子上:“不必多礼,我听说你们出了事,就抽空过来看看。”
慕怀清道:“我除了腿上一处伤,其他地方倒没伤着,不碍事的。”
“府学的事,我已命人去敲打了。往后你们若再遭人算计欺负,万不可像今日这般莽撞,只管去报官,有我给你们撑腰。”
“孩儿记住了。”
“好,那爹就不打扰你用饭了。”
“爹吃饭了吗?要不要留下来一起用饭?”
赵季青摇头:“我刚从城外巡田回来,府衙里还有些事等着我处理。你好好养伤,我这便走了。”
“嗯,爹也保重身体。”
慕怀清心想,这位赵知州,倒算个有情有义的人,可惜慕家弟弟没能走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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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养了几日,陆居澜和霍澄就寻到了慕怀清的住处前来探望,赵知行自然同行。
陆居澜问慕怀清:“你伤可好些了?”
“好多了。”慕怀清现在能自己走路。
霍澄在边上叹:“你都不知道,我本来没受什么伤的,硬是让我祖父给打出伤来。”
慕怀清满脸歉意:“抱歉,此事因我而起。你伤势如何?”
赵知行道:“你道什么歉,他又没少挨过打,不痛不痒的,第二天就消下去了。”
说到这霍澄就不乐意了,敞开衣领给他看,肩上赫然陈着几道淤青:“亏我还把你当兄弟,你瞧瞧,这叫不痛不痒?”
慕怀清连忙移开目光:“怎的打成这样,你不好好养着,来这做什么?”
几人自那日散后,今天头一回聚在一起,陆居澜和赵知行没想到霍澄竟然忍到现在才说。
陆居澜皱眉道:“往常霍老太公没下过这么狠的手。”
赵知行见状也是愣住了。
霍澄见吓到三个人,反而诡计得逞般笑了起来:“我说你们啊,我霍明澈还怕这个?这跟以前在京城时比算得了什么。”
赵知行见他嬉皮笑脸的就来气:“合着遭人打还能拿出来炫耀了。”
慕怀清见他拉上衣襟,这才转回目光道:“改日我登门去同霍老太公赔罪吧。”
霍澄见他们真放在心上了,连忙摆手道:“真不打紧,这回是我自己把他气狠了,你也别去赔什么罪,他看见了还得气。”
陆居澜问:“你又怎么气霍老太公了?”
霍澄扁扁嘴:“本来他因为我蹴鞠场上跟人打架那事就不高兴,骂我只知玩乐不知学习,我就还嘴说恶人不惩会害了好人,他气得要打我,我不服,还顶撞他,说我将来指不定就书本一扔入伍去了,天天跟人打架,然后他就真打我了。”
慕怀清哭笑不得:“令祖父是望你成才,他老人家年纪也大了,你莫要气他。”
因着这一出,几人都被逗乐了。
陆居澜见桌上还放着一本书,又问慕怀清近来都看了什么。田假还有几日就要结束了,回去之后还有课试,他心底一直记挂着。
两人讨论起学问来就停不下了,霍澄听得脑袋嗡嗡响。
“停!这还没回书院呢,怎么就开始念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