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哇说哇”祁万有些不耐烦的催促着。

“你要去电玩城吗？老地方。”肖嘉扬看了贺衍一眼，可没打算谦让，直接抢先开了口。

祁万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脚脖子从膝盖上滑下去，放下了翘着的二郎腿。听了肖嘉扬的提议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头问贺衍：“你呢？你想说什么？”

肖嘉扬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祁万，又惊又怒的埋怨：“我都先说了。先来后到，你不跟我走啊？”

祁万“啧”了一下，微微皱着眉，伸了个懒腰、懒懒的回应他：“这不得比较一下，我这日理万机的，不得看看谁的提议更讨本上仙的欢心，毕竟本上仙今天下午就要得道飞升了！”

贺衍听出了祁万后半句是带着脾气的，低了头笑笑，然后靠在祁万桌子上看他。祁万之前就总觉得贺衍用下目线带着笑看人的时候，有种和他本人说不出的违和宠溺感。现在贺衍靠在他桌子边，依旧是下目线：“你怕打针啊？”

“……”祁万胳膊支在桌子上，懒懒的伸出食指，对着贺衍说：“你，出局了。”说罢当即决定就跟肖嘉扬走。

贺衍在祁万转过头去看肖嘉扬之前，一把捉住祁万指着他的手腕，按在桌子上：“别别别，任何事胡都不能让大哥下不来台。我记得我记得。”

“我重新说，你去我家吗？去坐会儿？上次不是说到你那个超市的……”一提超市，祁万就猜到了贺衍想要说什么，当即凶巴巴的看着贺衍。在祁万眼神的威胁下，贺衍改了口：“上次不是说到你那个骨碟吗，当时我跟你说过有空的话，可以带你去看我家的藏品的。”

祁万没说话，也没去看贺衍，像是兴致缺缺的转了头，可是耳朵是朝着贺衍那个方向的。结果等了半天，没等到贺衍的下一句话，祁万没忍住转过头看他，催促着：“怎么不继续说？”

贺衍似笑非笑的捏着祁万的手玩，非要祁万转过头看他之后，才继续开口：“我们家有一个之前从寺庙里求来的骨牌。听说是用莲花灰做的，莲花骨牌。”

“怎么做的？”一听到莲花骨牌，祁万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祁万果然被人用勾子勾住了，由着贺衍捏着他的手指。

贺衍低着头，注意力似乎都在祁万的手指上，眼垂得更低，祁万也是在这个时候才发现，贺衍的眼睫毛还挺长。

“不清楚，我们家只有一张，还是因为我妈去了寺庙好多年，庙里的住持某一天递给她的。只说了施主收好。”

也不知道手有什么好捏的，贺衍对着他的手指捏了半天，但是祁万这时候可不在乎这些，他满脑子里都只有莲花骨牌，那骨牌可是真的，跟他那个说是骨碟，实则是糟心的泡面赠品可差太多了。

祁万反手握住了贺衍的手，一时间竟然有种他把贺衍的手握在手心十指交错的错觉，两双骨节分明的手凌乱的交缠着，只有祁万在问：“我能见见吗？那个莲花骨牌。”

“当然，就在我家，我妈就当是个出入平安的意思。不过也确实……”贺衍下意识脱口而出的回答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他反应过来祁万抓住了他的手。

贺衍垂着眼一直看着祁万的手，没有去看祁万的眼，他想，大概会是很亮的，盛满了光看着他。贺衍盯着突然间十指交握的手，可能是看了太久了，久到祁万反手握上来的手，不安分的一动再动，等着他的下文。

祁万有几根从贺衍指缝里反握上来，泛粉的指尖就刚好压在贺衍的手指骨节上。等祁万忍不住又用指尖去按着贺衍的手，摇他的时候，贺衍的视线才从那双被他按在桌子上、却又反手握上他的、指尖泛着粉色的手上移开。

贺衍抬了头，在和祁万视线相撞之前，伸出另一只手捂上了祁万的眼。祁万被捂的一愣神，贺衍同样是一怔。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下意识就这样做了。似乎是一种alpha的本能，他现在见不得这个omega的眼，因为会忍不住，忍不住想让这双眼泛上和指尖一样的粉色。

一旦对上那双眼，贺衍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忍不住低头凑近祁万。

他有一点乱，也有一点热。

“贺衍。我闻到你的信息素了。”

祁万偏偏在这个时候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