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的双胞胎弟弟珂安是体育生,虽然是游泳这种水下运动,但学校组织的各种活动他们队也会经常参加。
他从球场前面走过的时候,一眼就瞧着坐在第一排的我了。他冲我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我跟他出去,我皱了皱眉头撇了他一眼就跟着他走了出去。
刚走到厕所门口,他就问我:“姐!谁给你的票,你怎么能坐在在‘女友专区’?”
珂安的声音炸响在耳畔。他穿着游泳队的训练外套,湿发还滴着水,活像只炸毛的杜宾犬,我紧急捂住他的嘴让他小点声:“谷思翰啊,还能是谁,而且他说是因为第一排看得清楚。”
“不是姐,他小子显然是没安好心啊。”珂安依旧不依不饶,虽然从刚才和其他女生的对话里我隐约能猜出这个位子带的隐性属性,但是我并没有觉得坐了就一定代表有什么事情,毕竟前排就只有那么一个区域。珂安一副不听我多说的架势,气囔囔的说:“好啊谷思翰,现在都敢欺负我姐欺负到我头上了,怎么说这个票也该是我给我姐啊。”然后他就假装生气似的拱嘴,我轻轻拍了下他,他嘁了一声,拿胳膊拱了一下我,也不再计较了。
“那行吧,我现在要去买水你要喝吗?”
“我带了。”
他点了点头,跟我挥了挥手离开了,我也转身回了座位。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到了中场休息的时间。谷思翰一下场就翻过栏杆走到我面前,我旋开气泡水瓶,碳酸炸裂声掩过心跳。谷思翰翻越栏杆的姿势像在突破警戒线,我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滴在手背,比过敏时更灼烫。
他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问:“刚才那男的是谁啊?怎么跟你又拉又扯又拽又抱的,他是不是骚扰你找你麻烦啊,你跟我说我揍他。”说完还是一副气呼呼的样子,我听完就笑了:“你俩上周还在我家抢游戏机,现在演什么陌生人的戏码?不会是因为你平时见他不是穿泳裤就是穿睡衣,这么正式的衣服没见过所以认不出来了吧。”
谷思翰尴尬的挠了挠头,红着脸说:“原来是珂安啊。”
我们不约而同超珂安的方向望去,他正撩起衣服擦汗,隐约露出深小麦色的腹肌引起一阵惊呼,我和谷思翰无奈扶额:“你弟的腹肌是给全校准备的展览品?”我也无奈耸肩,“哎不对,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这么晚才过来呀?我一看你没来,我以为你放我鸽子呢。”
听了这话我又尴尬的珉珉嘴,简单解释了一下:“我下半场一定拼尽全力给你加油,看,我还特地给你买了水呢。”
谷思翰拱了拱鼻子,这才忸忸怩怩的接下来喝了。谷思翰仰头灌下大半瓶,喉结滚动时漏出的水划过锁骨,我忽然想起大学时他穿着白衬衣在模拟法庭辩论的模样——明明该是禁欲系学霸,此刻却像只淋了雨的委屈金毛。他压低声音嘟囔:“坐这儿代表什么你真不知道?”
我故意逗他:“我知道,但你好心给我留的“这么好的位置”我当然要坐,还是怕我挡你桃花?要不我换去游泳队那边坐,正好我弟叫我……”
“你敢!”他耳尖瞬间通红,他有些局促的把水还给我接着去比赛了。
终场哨响时,谷思翰的压哨三分球在空中划出完美弧线。欢呼声浪中,他穿过人群朝我跑来,球衣下摆掀起一角,露出紧实的腰线——这画面让我莫名想起他家里那套健身器材,以及我总调侃的「男妈妈」梗。
我把珂安给我买了气泡水给他,我们都是碳酸饮料狂爱者。珂安和他勾着脖子互呛,我摸出手机偷拍:逆光里两个少年的剪影浸在蜜糖色晚霞中,像极了我们高中逃课去天台分食冰棍的旧时光。:“怎么样,哥够帅吧。”
“得了吧你,我们队也赢了等着决赛吧你就。”
“行了你们两个臭屁王。”
“我请你们吃饭!吃火锅还是烧烤?”谷思翰自然接过我的背包,指尖蹭过我手背时带着薄茧。我晃了晃手机里导师的修改意见,在他垮下脸前补充:“但吃饱了才有力气熬夜改稿。”
他眼睛倏地亮起来,转身冲向公交车站的样子,和当年举着录取通知书撞开我家门的少年重叠。
蝉鸣编织的夏日序曲里,晚风掠过汗湿的后颈,碳酸气泡在舌尖炸开细密的甜。这个夏天,或许比想象中值得期待。
【小剧场】
更衣室走廊的感应灯突然熄灭。谷思翰把我抵在储物柜前,呼吸间带着碳酸与血锈味:
“下周决赛,”他指尖抚过我锁骨处的蚊子包,“你还会来吗,戴你那顶显眼的帽子。”
我数着他睫毛上凝结的汗珠,想起徐如玉的话:
“你们像拼图的两块毛边,不完美但契合,……不过还需要再磨合。”
此刻他的膝盖卡进我双腿之间,比任何缝纫机的压脚杆都更令人窒息,我扯住他湿透的球衣,
“我才不呢,省得被人说信号灯。”
他闷笑着解开第二颗纽扣,露出内侧缝着的五角星刺绣——那个被我缝进去的恶作剧,此刻正随剧烈心跳微微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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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岸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