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东原晃荡了月余,再回到无为宗时,无为宗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秋水率先看见他们,还对他们打了声招呼:“如何如何?可有解毒?”
她一看玉惟状况,就知道是已经成功,夸赞道:“小师弟去了东原一趟,好像修为还长进了。”
朝见雪看一眼玉惟,他现在周身的修为隐隐,依然是元婴期的修为。
回来时朝见雪特意让玉惟遮一遮自己的修为,不然太夸张了,就没有哪个人在他这个年纪成为化神的,完全是怪物一般的存在。
还是不要让其他人得到像朝见雪一样的震撼了。
朝见雪再得意问她说:“你看看师兄我呢?”
秋水定睛一看,已经很傻眼了:“元婴?真的假的?元婴?”
“如假包换!”朝见雪叉腰。
秋水风风火火地往回跑,把本来要做的事全然忘了个干净:“我要去告诉南山,晚上我们必须要庆祝一下!”
朝见雪乐呵呵地往上走,李真真的声音从上头传下来:“你们总算回来了。”
他飞下来:“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我也早就想去东原了,咦咦咦——”
他盯紧二人。
朝见雪开始紧张起来,他就说刚才应该和玉惟再走得开一点。
李真真捏紧拳头,好像是被辜负了一般嚎道:“你怎么还背着我突破了!东原到底有什么好东西啊我也要去啊为什么不来叫上我啊呜呜呜!”
还好还好。
朝见雪满脸笑容地应付了他几句,目送他回去发愤图强。
玉惟保持着离他三步的距离,始终没有靠近,一直到朝见雪的清雪筑停下,朝见雪转头,看他抿着唇角,看上去不大高兴。
“小师弟…… ”朝见雪花言巧语道,“别生气嘛,我暂时还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我之间的事,而且被师尊知道了,他老人家万一不能接受怎么办……”
自上无为宗以来,玉惟第一次走近他身前。
“师兄,你是不是对我没有信心?”
朝见雪快在心里把“对不起”三个字刻在脑门上了,真想跪下来给玉惟磕一个。交托不起信任的不是玉惟,而是他朝见雪。
他如果什么秘密也没有,坦坦荡荡地真的和玉惟成为道侣,管谁能不能接受呢?第一个发喜帖出去的就是他朝见雪。
但他现在无法问心无愧,他觉得不安。
玉惟突然伸手,帮他一缕垂下的头发顺向背后,温声说:“我可以等三年,三年之后,不管师兄愿不愿意,我都要告诉师尊你我的关系,好不好?”
三年,若是闭关,对他们来说也只是须臾弹指之间的事,但玉惟已经答应他不会再像从前一样刻苦闭关,时间应当还挺长。
朝见雪嘟囔了一句:“你说话怎么有点霸道…… ”
玉惟心情好转,说:“自然是因为师兄太好,我想尽快得到道侣这个身份。”
“……”朝见雪又脸红了。
他从哪里进修来的情话?
殊不知,少年情动心思最是纯真,说出来的话看似在故意撩人,实际上是真心到无以复加了。
朝见雪心怦怦直跳,环顾四面无人,还是忍不住,抓住玉惟的衣襟,蜻蜓点水一般亲在他唇角。
他被美色和这份爱意吃得死死的。
玉惟笑起来,眼神明亮。
“师兄你……”
“哎哎哎!在这在这呢!你们怎么了?怎么站在外面不进去?”南山咋咋唬唬地出现。
就在他声音出现的瞬间,朝见雪一下子弹开,心跳速率狂飙,故意看向一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风景。
玉惟倒是很坦然,还对南山说了几句话,朝见雪一句都没听进去。
只顾着附和玉惟点头。
直到南山被玉惟打发走了,他才平静下来,思绪回了笼。
“天色已晚,师兄回去歇息吧,明日早课见。”玉惟道。
朝见雪往自己屋子里走,但关门时感觉有点舍不得。这几日他都是跟玉惟同吃同住,突然要自己一个待着竟不习惯起来。
他歪过脑袋往外看,哎,玉惟居然真走了。
朝见雪心烦意乱,又想到他们现在开始要做地下恋情党,紧张之余还有点刺激,刺激之余还有点兴奋……
他滚到榻上,闭上眼睛又是玉惟那张俊脸。
心跳又快了,耳尖也攀上热意。
他起身灌了一口水,躺回去,还是玉惟的脸。
朝见雪心想糟了,他好像真的,对小师弟,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想亲想抱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