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那天医馆的事情忙完了就来找我了,我们和平时一样,衣服一脱就干了在这里都会干的事情,说了只怕脏了大人的耳朵。”
“和平时一样?”江晏书的眼睛锐利的看向她,“他经常来吗?”
“也不算特别经常,来过好几次。”
“那我问你,张大夫的眼角的痣是长在左边还是右边。”
“这......”阿月不停的用手绞着手帕,这才憋出一句,“右边?”
“胡说!”江晏书用手重重的拍了拍桌子,“张大夫眼睛根本就没长痣,你说你与他密切相处了好几次,你竟然连这个都记不清吗?”
阿月被吓得抖了一抖,闭着嘴巴不说话。
“你可知欺瞒官府该当何罪!”江晏书继续恐吓道,“你现在就和我回去,看你到了牢里还老不老实。”
其实江晏书身为礼部的官员根本就没有抓人的权利,阿月就算不同她说出事情的真相也并不会触犯法律,但她见阿月并不是胆子大的她决定威逼一下。
阿月哆哆嗦嗦道:“大人我错了,你可别抓我,都是洛芝的主意!她给我钱让我这么说的,大人你去找洛芝吧!”
“洛芝?”江晏书问,“她是什么人?”
“是这附近的一个小混混,她娘病倒了之后她就靠着倒卖一些偷来的东西赚钱养活家里。”
“她为何要这般捉弄张大夫,他们之间有什么仇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是拿钱办事,还请大人饶了我。”
入夜,江晏书一个人走在空旷的街道上,平日里繁荣的街道此时空无一人,忙碌了一天,她有些疲惫了,暗影今日没有出现,他总是神出鬼没,也不知道去了何处。
洛芝的家是街坊邻居里最破旧不堪的。
看上去和乱石堆一样的围墙上爬满了青苔,房子的屋顶破了几个大洞,院内堆积了许多杂物,野草疯长,几乎要遮盖住半个房屋。
江晏书并不急着进门,她站在门外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娘,这么多年了,你的病终于好了,你就出去走走吧,不要整日闷在屋子里面。”
一个苍老的声音叹了一口气后道:“芝芝你老实和我说,你给我治病的药是从哪里来的?”
“不是告诉你了吗,去外地求来的。”
“今天我听外面有人在说给太后娘娘治疗头疾的药不见了,是真的吗?”
“娘,”洛芝笑了笑,“我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去偷太后娘娘的药啊?”
“这些年,你爹去世,我身体也不行,你去做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我不责怪你,可你若是偷了太后娘娘的药那可是药掉脑袋的。”
“娘,我真没偷。”
“你向娘保证你没有说谎。”
“我保证,”洛芝义正言辞道,“当年那个该死的张大夫医术不精,用错了一味有毒的草药害得你头疾一直未痊愈,你生不如死了那么多年,一定是老天开眼要让我们过好日子了。”
洛芝娘忧虑道:“可是娘的心里总是觉得这病好得太突然,总有种心里不踏实的感觉,你说是不是娘想多了?”
“娘,你不要多想,不会有事的。”
洛芝母女二人正说着就听见一阵敲门声传来,洛芝犹疑着打开了门。
江晏书立在门外笑着看向洛芝:“你就是洛芝?”
洛芝警惕的点了点头。
“我是青楼阿月姑娘的朋友,她有些事情要问你,你能否和我出去一趟?”
洛芝觉得来者可疑,正打算拒绝,却发现面前笑盈盈的姑娘已经把袖口的刀抵在了她的腰间,“洛姑娘还在犹豫什么呢?”
洛芝僵硬的点了点头,和她母亲交代了几句后随着江晏书往外走。
走到巷子里的时侯江晏书脸上的微笑瞬间消失,冷冷道:“洛姑娘,你可知你闯下了多大的祸?”
洛芝对江晏书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江晏书注视着她的眼睛:“方才我未在你娘面前揭穿你的罪行是给你留面子,免得让你娘一大把年纪为你担忧,你最好识趣的把你如何偷药的经过全都交代出来。”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我说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江晏书正要开口却见不远处的屋檐上立着一个黑色的身影。
那个黑影悠悠道:“我听院里的仆从说江大人连午饭都未回府吃,想必是查到了点什么,前来一瞧所言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