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没带桃山枝回高专的教师公寓,而去了在东京的住所。
进门时,桃山枝被一室冷清吓到。
这里看起来不常住人,空气中飘荡着寂寥的味道,但很干净,应该是有定时清扫。她依稀记得某人曾说忘记了住址,但现在也没有心情和机会去计较。
房门关上后,她猝不及防被五条悟摁在门板上亲了一阵,又被带到沙发上。
身体是柔软的,所有力气泄得干净,整个人软成一摊水,热意不断向攀升蔓延。
手无意识攀附在五条悟身上,炙热的吻又一次落在她眼睛、鼻尖,带着珍重之意。
这次温柔极,像安抚似的,牙齿、上颚、舌尖,无一不被照顾到,吻技依然很生涩,刮擦过时不免带着几分微痛,就像是被砂石滚过,又刺又麻。
桃山沉溺于这样的温柔,越陷越深。
后背是拉着她下沉的软垫,身上的人比烙铁更炽热几分,手指陷入如雪的发间,碰触到云雾,勾缠着、引人迷醉。
鼻息交融,她嗅到一丝甜味,忽觉得有些饿,于是主动缠上去轻咬了口,犹觉得不够,一颗心未被填满,依然空荡,桃山枝勾着他的脖颈往上。
可离得越近,越不能满足,直到彼此的体温隔着衣料传播,才觉得饱胀。
空气中被烈火焚烧着,氧气极速耗尽。
外套在迷乱中逶迤滑落地面,毛衣下摆堆叠至小腹,露出一截腰肢,雪色已被薄红浸染,透出淡淡的粉。
这粉晕染开,爬上心头,游弋、回转变成漩涡,拉着人不停下坠,最后沉到底。
桃山枝残留着一丝理智,声音从唇齿中溢出,低而粘,“去里面。”
沙发很舒服,但对五条悟的个子而言太过逼仄,四肢无法伸展开。
他膝盖顶在她的腿间,另一只脚踩在地上,桃山枝被困在沙发与他的怀中,高大的身影将光线完全挡去,在黑暗中她几乎无法喘息。
这太难受了,让她尤为慌乱。
回应她的是越来越烈的吻,比醇酒更让人沉醉,腰肢被箍住往上一带,她被抱着起身。
随着走动,失重感让她下意识贴得更近,她听见五条悟呼吸粗重了几分,洒在颊边烫得她心尖一颤。
天旋地转,她又陷入了更加柔软的云雾中,室内气温逐渐攀升,在一发不可控制之前,短促的铃声突兀响起,生生撕裂了稠而滞的气氛。
桃山枝水雾蒙眬的眼睛泛起涟漪,理智尚未回笼,手臂逐渐松开。
五条悟没理,单手将已经松垮的衬衫扯开,捧着她的脸继续。
渐渐的,他不满足于此,指腹刮擦过颊边,耳廓,摩挲着颈后那点皮肤,直至发红、发烫。
游弋过小巧的下巴,在脖颈处流连,齿尖蹭在喉管的位置,研磨、停顿,似能嗅到皮下散发的血液甜香。
五条悟喜欢甜食,这更引得他想要撕开嘴下脆弱的喉管,好将自己的呼吸灌入,尝一尝她的味道,是否如想象中可口。
像是锁定猎物那般配,他用了些力道,听到轻微的吃痛声,浑身血液更加沸腾起来。
桃山枝仰着头,脖颈绷成蓄势而发的弓弦,雾气凝结成水从眼角坠入鬓间,她被爱意和危机挟持着。
一面拥着她降落云间,飘荡、沉浮。
一面扯着她堕入泥沼,窒息、黏稠。
血液蒸腾着,在耳边鼓噪,奏成迷乱的乐章。
白色的毛衣堆叠在一起,如翻涌的浪潮,将人兜头拍入深海,不断下坠、陷落。
恼人的铃声再一次响起,越来越大,似有不罢休的趋势。
五条悟又气又急,不愿离去,呼吸短促而粗重,喉间发出不满的咕噜声。
桃山枝浑身力气被抽得干净,胸脯剧烈起伏着,眼中的雾散去,逐渐恢复清明,眼尾还残留着一点薄红,她的手抚过肩颈上毛绒绒的脑袋,带着安抚之意。
两个人现在都凌乱得不成样,心脏鼓噪跃动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埋在衣服堆里的手机,依然规律而稳定地叫嚷着。
五条悟深吸了口气,在她脖颈处咬了口,直到听见小声痛呼,才扯过被子将她盖住,自己起身。
赤脚踩过地上的衣物,他沉着眉眼从外套口袋中捞出手机,眼中酝酿的风暴几乎要尖锐地刺向屏幕另一头的人。
“伊地知,你最好是有天大的事。”他的嗓音低而哑,像野兽面对不速之客时的低吼。
他现在怒意涌上心头,再多一些烈油,就能将人焚烧殆尽。
伊地知洁高,正撞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