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艺很好。”
他不合时宜地想,就算清梨离开他,应当也能靠着给人梳妆养活自己。
当然他只是想想罢了,他死之前会安排好一切,就算没有他,清梨清墨也能富足一辈子。
“明明是公子长得好看。”
清梨声音清脆婉转,任谁听了都知道这是个芳华正好的姑娘。
虞温琢心中感慨,原来已经过去八年了,这足以让一个稚童变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而他不会再有下一个八年。
“公子。”
这时清墨推门而入,“已经找到徐元义杀害嫡亲儿子的确切证据。”
“找到那奶娘了?”
那日宴会,其实虞温琢并没有证据,他只是查到了蛛丝马迹,顺着推测出来的。
他笃定徐元义定会相信,聪明的人总是顾虑太多。
最后的结果如他所想,徐元义默认了此事,这也让虞温琢占据了主导者的位置。
“打算灭口的人以为那奶娘死了,所以疏忽了。”
徐元义的正室是柳文良的嫡次女,两人成亲多年才有了一个儿子,然而没多久便意外夭折了。
后来清墨意外从徐府疯掉的婢女口中得知,那孩子是被故意害死的。
顺藤摸瓜,慢慢拼凑出整件事的经过。
起因是徐元义的妾室怀孕了,而在不久后他的正妻也怀上了。
柳室盼这个孩子盼了多年,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她怕儿子的地位受到威胁,所以对那妾室动了歪心思,幸好徐元义及时发现,这才避免了祸乱。
此后他冷落正妻,偏爱妾室。
那柳室怎能容忍,她哭着向父亲告状,柳文良便逼着徐元义打掉妾室肚子里的孩子,否则就将他做的事全部抖出去。
碍于把柄,徐元义不得不照做。
从这时开始,他更加怨恨柳文良,连带着恨上了那个孩子。
一切因造成了如今的果,徐元义趁着儿子重病,带着面具将他活活吓死了。
而这一切全被柳室的贴身婢女看到了,她整日回想此事,不敢告诉任何人,连夜的噩梦彻底逼疯了她。
徐元义察觉出这个少女知道了什么,他本想灭口,然而柳室看得紧,他一直没有机会下手。
至于那孩子的奶娘,她撞见了徐元义地出入,所以被打发出府了。
在她离开徐府没多久便遭到了暗杀,幸好她早有预料,发觉不对时服用了假死的药,这才逃过一劫。
清墨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准备离开京城了。
“给她一笔钱,再将人安置在庄子里。”
虞温琢需要这个人证,这将给徐元义最致命的一击。
单纯的复仇满足不了虞温琢,他要徐元义身败名裂,受尽世间苦楚,最后惨死狱中。
绕是如此他还觉得不够,徐元义是罪有应得,而虞府上下何其无辜,因一己私欲蒙受冤屈,死后都不得安宁。
“嗯。”清墨应了一声,又道:“徐元义给公子的那封信写了什么?”
“他说年后柳文良的罪名便能定死,让我到时将把柄交出来。”
虞温琢根本没有回信的打算,因为他不可能照做。
不用太久,徐元义便无暇顾及其他。
说到这清墨皱起眉,“方才暗卫来报,说先前交代之事还未查出来。”
虞温琢让暗卫将其他事先停下,着重调查虞府埋藏的黄金一事,然而过去这么久,他们连蛛丝马迹都未寻到。
“时间隔得太长,就算留下痕迹也很难查到。”
这正是虞温琢所担忧之事,他初入京城时,便派人找过关于虞府旧案的线索,结果自然是什么也没找到。
“公子放心,过几日我亲自去一趟。”清墨现下走不开,但他还是想亲自去看一看。
虞温琢也正有这个打算,不是他不信任暗卫,而是只有清墨去过他才放心。
其实这事也不是非查不可,他已经有证据能够证明虞府是被冤枉的,就算其中的一些疑点解释不通,也没有太大影响。
不过虞温琢还是希望能够找到真相,他不想放任仇人逍遥,而他一无所知。
从先前的消息来看,能在虞府埋藏黄金而不被发现的,只能是父亲认识的人,又或者……是虞家的亲戚。
虞温琢眸光一闪,道:“去查一查和虞家有血脉关系的还有谁,再查一查,十三年前谁曾在虞府住过。”
“公子是说……”清墨立即收声,“我这就去办。”
“等一等。”虞温琢叫住他,“将此事先交给其他暗卫,你与我一同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