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刚一离开,就有一个身穿鸦青色法袍的人凭空出现在方才被雷霆袭击过的地面中央。
他神情冷峻,眉宇间透着一股肃杀之气。在神识扫视过周围后,他半跪在地,同时左手施术向地下探去。
不一会儿,又有几名刑堂弟子追踪过来,见到此人后,纷纷恭敬行礼道:“岳长老。”
岳冰没有回应,依旧专注于地下的动静。突然,他眉头一拧,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右手猛然成拳,拳风裹挟着金雷之势,狠狠向地下击去。
与此同时,符箓峰长老许云起本还在山顶洞府内修炼,却被这动静陡然打断。他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移步换影,瞬息之间便来到了动静发生之处。
众弟子见到他,连忙拜见:“许长老。”
许云起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四周,眉头轻蹙。他心中疑惑,此处应是新来的弟子林讷行的住处,为何此时却成了这番模样?更让他不解的是,刑堂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这时,岳冰突然低喝一声,五指成爪,掌心灵力猛然向地底一抓,将地底掩藏之物狠狠拽出。却见那物只有拇指大小,但通体猩红,白目无瞳,且虫翅轻颤,腹腔低鸣,竟是一只活着的蛊虫。
许云起见状,疑惑道:“岳长老,这是怎么回事?这不是数年前从秦苍那狗城主身上搜到的蛊虫吗?”
岳冰转头,鹰眼如刀,直直凝视着许云起,道:“这我倒要好好问问许长老了。”
许云起闻言,语气平静道:“岳长老此言何意?这蛊虫与我符箓峰有何干系?”
岳冰道:“这蛊虫留着本是用来寻它的主人的,然而放在刑堂多年未曾有过动静,今日它却出现在了符箓峰。许长老,你说说,这是为什么?”
许云起脸色微沉,道:“岳长老这是在怀疑我符箓峰的弟子?!”
岳冰反问:“许长老指的是住在这儿的那位女弟子?”
他顿了顿,脸色一冷,讥讽道:“许长老莫要胡乱猜疑。那位女弟子虽说现在是进了符箓峰,但我好歹是亲自教导过她的。她的品行如何,我比你要了解得多。我只是觉得此中多少有些蹊跷罢了。”
许云起冷声道:“那你这是在怀疑我?岳长老若是有疑虑,大可直言。我许云起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但有需要,我符箓峰自会配合。”
岳冰道:“我不过是寻着蛊虫的动静追踪到这里,按例问询。许长老若有不满,大可以来刑堂和我们一起探查。何况这蛊虫本就是许长老捉回来的,要如何找到它的主人,许长老不是应该有更多信息吗?”
许云起道:“我早就跟岳长老说过,那邪修早已伏诛,这蛊虫为何还活着,我也无从得知。”
岳冰冷哼一声,道:“邪修死了,可是蛊虫未死,这倒是奇事了。”
许云起干脆拂袖转身,不再理会岳冰投来的视线。
岳冰见此,只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辞了。只是希望许长老平时也多关怀一下峰内弟子,就算不是亲传,也没有让弟子在自己峰里莫名其妙死了的道理。”
说完,不等许云起回应,岳冰身形一闪,就又凭空消失在此地。
许云起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但他最终只是长叹一声,就转身离去。
岳冰此时却还不知,许云起也是有心无力——因为,他将要提前历劫了。
风声过处,只留下一句淡淡的叹息:“就算是修仙者,若不能成为真仙,这仙修来又有何用呢?”
却说沈、吴几人将林讷行送到了仙医谷处,一番诊治下来,倒是无虞。只是她的神魂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因此还得静养。
白灵怒道:“都怪吴师兄你,今日怎么偏要去碰沈师兄的剑!还有沈师兄你也是,今日怎么偏偏什么也不顾了就要打将开来?害得最后反而是阿行无辜遭了殃……”说着,她的情绪渐渐低落下来,眼眶也微微泛红。
吴一余也颇为自责,低头懊悔道:“是我的不对。我今日见谦语的剑与之前很不相同,有些好奇,没忍住就……”
沈谦语叹了口气,道:“听雨已经有了剑灵。”
吴一余吃惊道:“原来如此——恭喜你啊谦语……”说着,他的声音逐渐变小,也发现了此时说这个似乎不太合时宜。
陆玉韬撇了撇嘴,满眼都是怨念,委屈道:“本来还想给师妹看看我改良过的飞行符,都被你们给搅合了。”
话音刚落,就见三人都死死盯着他看来。
陆玉韬不由得吞了口唾沫,眼睛里却泛起泪花来,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哽咽道:“本来就是——我那可怜的师妹啊!”
沈谦语垂眸,认真道:“此事责任在我。林师妹的损失我会赔偿的。”
陆玉韬这才稍稍收敛了情绪,嘟囔道:“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