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那枚玉佩带来了血光之灾?
宋玳姿态随意地将手放在胸口处,平复了心情后,低声道:“那他该有所动作了。”可桑玉并未给任何提示,他一向反感世家,陈有光身为一颗棋子,被世家紧紧攥在手心。
宋玳猜测他想拖一段时间,剑无心出手不讲究原则,非大事宋玳并不想动用他,摇芳案的真相她只能徐徐图之。
临安贵族有人喜好养虫,有一种虫叫作套中笼,背部花纹横竖交错,远看像豢养鸟儿的鸟笼,到了春天万物复苏的时候,它便会脱皮,剩下一个空荡荡的躯壳在外面迷惑人心。
情杀的背后掩盖了事实的真相,就像这套中笼一般。
汀州春光好,却总是笼罩在水汽中。
雨水滴答滴答打落在雨檐,月娘面色憔悴,眼帘下方落下青色,宋玳便拱了拱手,脸上出现歉然,随即轻轻关好门窗,退了出去,谢寻欢见她在里面呆的时间不长,想必是不好过问。
一把伞笼罩在头顶,二人隐进人群,宋玳示意他将伞扶正,谢寻欢在耳边轻声说了什么,宋玳道:“笙戈回来了?”
谢寻欢点了点头,“不过神情恍惚,像受了很大的打击。”
这个回答显然是宋玳没有想到的,据谢寻欢描述,吕大婶应该是十分不喜爱这个女儿的,家中口粮紧缺,她第一反应便是卖了女儿,孩子一旦被发卖,生死便听天由命了。
命好的或许会遇到一个好主子,在年纪到了时找一个老实人家,命不好就是任人践踏,最后沦落到成为孤鬼一员。
“你相信我吗?”耳边萦绕着雨水拍打伞面的声,他们隐藏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成为其中的一员,仿佛过着甜蜜的生活,谈论着今天的饭是否可口。
周遭有出来逛街突然遇到下雨的抱怨声,有孩童牙牙学语的稚嫩声,有妇人提着菜篮讨论着菜价。
谢寻欢捕捉到了宋玳所说的话,随即顺手又将伞偏向她,“我相信你是一个好人。”正当他欲在说话时,宋玳突然拉进了俩人距离,不见神色,将脸可疑埋进烟雨中。
她敏锐地发现人群中有几道目光像毒蛇盯着她,为了避免引入注目,她提前知会他,“有人在看我们,我挽着你。”
谢寻欢有了准备后,主动拉住她的袖子,他的心理素质极好,表现得平静自然,笑着开起了玩笑。
如果一开始就打草惊蛇了,陈有光不可能没有动作。
宋玳指尖泛着冷意,眼睛不着意地观察了四周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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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顺着瓦缝滑落,陈浮光整个人脸色煞白,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怀中搂着已然入睡的姑娘,二人衣服松散,自从他被人引诱服下来寒石粉,他便尝到了登仙境之感。
只恨之前一直未能体会,陈有光对此恨不成钢,却又痛惜这是他唯一的孩子,门外有了动静,怀中姑娘睁眼瞧了一眼,陈浮光嫌她吵到了自己睡觉,将她推了一把。
玉娘脸上泛起潮红,笑了笑,将身上松垮的衣物脱下,扔在了地上,整个人的肌肤都暴露在外,她慢慢将身体贴了上去,不轻不重|摩挲着他清瘦的皮肤。
引起陈浮光的浑身燥热。
玉娘对陈浮光的反应了如指掌,由下到上,柔软的嘴唇一点点挪动,最后定格在了他的脸上,陈浮光生得极其秀丽,比起他爹的粗犷,他更像是在花园中绽放的小花。
他的皮肤比女子都嫩,脸上有一道结痂的伤口,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她轻轻摩挲着伤口,低头思索。
陈浮光见她许久没有动作,用力掐了一把她的腰,玉娘瞧外面有人要进来,故意娇|喘了一声。
“公子,你弄痛奴家了。”
陈有光一脸阴沉地走了进来,见地上的狼藉,整个人黑了脸,玉娘并未停下动作,引得陈浮光没注意有人进来。
采珠一瞧,厉声道:“妖女,不得放肆。”
玉娘吓得花容失色,立马躲进了被子里,采珠连忙使了眼色,俩个人奴仆立马将玉娘拉了起来。
采珠道:“赶快给公子煮一碗醒神的药物。”
陈有光像一座冰山站在那,见儿子有了意识,冷声道:“逆子!”
正当他准备训斥时,门外有人求见,采珠见状连忙上前,那护卫在他耳边低声说话,采珠立马变了神色,转身在陈有光耳边低声道:
“临安来了密报。”
陈有光心中浮现出不安,命人管好陈浮光,赶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