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玳询问当日值班的侍卫,又与天书阁看守的侍卫详细交谈,得知他们似乎只看见钱渺进去,倒是没见过他出去,有几个宫女路过,整个人惶恐不已。
钱渺消失的那晚,有一个宫中侍卫被杀了。
上学的铃声响起,听学的学子陆陆续续进了课堂,宁挽打着哈欠,伸腿一坐,谢寻欢见他眼睛下有一片阴影,好奇道:“宁兄昨晚熬夜了?”
宁挽一说这个就一肚子气,“你别提了,本来来了临安就水土不服,以前我三天三夜睡都没事,一来临安兄弟我像上辈子困死的,我洗了就睡了,结果晚上睡得不安稳,我做梦了,梦到闹鬼了,然后一睁眼,我整个人躺在棺材里。”
谢寻欢心道,真是巧了,他昨天也“撞”鬼了。
柳夫子进来时,用一双极具震撼力的眼睛扫了一圈。
见有一个空位,“谁没来?”
无人敢应。
他拍了拍桌子,“成何体统,才第二日,便有人旷课?”
屏风后的女眷本就看不清课堂上的男眷,默不作声,也有几个胆大的传写小纸条,讲着昨天未讲完的趣事。
薛娴瑶玩弄着手上的白玉镯,对此毫不在意。
谢寻欢想了想,“好像是……钱渺没来。”
柳夫子横眉一瞪,将手放在讲台上,拍了拍桌子,“岂有此理。”
于是叫了一个学生跑腿让他过来,一连好几回,回来的学生一脸焦急,气喘吁吁,“柳夫子,钱渺好像不见了,我问了跟他一同睡的同学,他昨夜好像没有回寝居。”
意识到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柳夫子立马上报了上面,一群人仔仔细细找了一遍,还是不见钱渺,有人开始说,钱渺昨天同宋玳起了争执,一气之下冲了出去,此时说不定在哪里赌气。
谢寻欢将原委说了出来,柳夫子俩眼一翻,险些晕了过去,气得半天说不出来话,“胡闹,同宋玳闹了脾气是他旷课的理由?”
谢寻欢显然也很惊讶,“真巧,我出来透透气也能撞见你。”
钱渺不见了的消息是中午谢寻欢带来的,她今日正好要去送书,又撞见谢寻欢了。
“确实,又遇到了。”宋玳低头沉思,疑惑道:“钱渺不见了,昨夜又没回寝居,真是可疑啊。”
一连几日,钱渺都不见踪迹。
侍卫寻了好几天,别说钱渺,就连钱渺的一个头发都没见到。
真是见鬼了,活生生一个人能在宫里失踪。
宋玳询问当日值班的侍卫,又与天书阁看守的侍卫详细交谈,得知他们似乎只看见钱渺进去,倒是没见过他出去,有几个宫女路过,整个人惶恐不已。
钱渺消失的那晚,有一个宫中侍卫被杀了。
且近几日总有宫女听见或是瞧见天书阁时不时有什么东西摩擦地板的声音,或是绿色的荧光,这风声就像插着翅膀的剑传遍了整个宫中。
学堂中,有不少人无心听学,怕鬼神的人吓得半夜不敢单独起来起夜,梧帝下令将学子住宿附近巡逻的侍卫增加一倍。
柳夫子今日拿了一幅古画出来,一早就裱到了黑板旁边。
一副皇宫的布局图。
柳夫子想讲皇宫建筑的历史,便从找来了一副画,钱渺的消失让人学子想到了一桩旧事。
是第一任梧帝的所受的诅咒。
历史上那些有名的人物不仅要记载在史书上,还会在野史或者民间风俗中相传。
第一任梧帝就有过一段人人听过的野史。
其帝有一谋士名为王相,他神机妙算,滴水不漏,祝梧帝制衡混乱,传闻其三言俩语便可化解一场战争,三言两语亦可挑起战乱,梧帝能拥地为王,四国大地,纷纷建立自己的制度,因地制宜,发展本土文化。
内忧外患,帝王之所以多疑便是人们站在不同发现就会有不同的判断,在国家动乱时他们齐心抗外,若是国家安定,曾经的伙伴就有了多余的心思,就比如给自己谋谋官,赚赚钱,贪贪权诸如此类。
王相亦如此。
梧帝大怒,又深知王相在朝中地位非同一般。
此时的王相已是帝王的眼中钉。
王相手握鲜血,本就是血腥味极浓之人,有亡者托梦恐吓,整日精神紧绷,一夜乌鸦绕着王府绕了三圈,在王府下人眼中,疯疯癫癫跑了出去,不知所踪。
再见王相的尸体,是一具白骨架,在偏僻罕见处发现的。
正史记载,他自食恶果。
野史却说,帝嫉其才干。
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对钱渺痛下杀手。
空气中似乎变得紧绷,就当上完课后学生各自休息时,课堂上有轻声笑语,也有提笔写字,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一群侍卫冲了进来,将一人带走。
宁挽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被拖走的人大喊救命,有的学生面露难色,却不敢言。
青纱踏入,宋玳坐在讲台上,轻轻道:“这节课是自习,刚刚被带出去的学生在宫中屡次散播谣言,被宫中人查到了,例行询问。”
一个学子站起来,“马兄说得没错,这也不算是谣言吧,天书阁诡异极了,人头落地的侍卫,不少人都听到天书阁的脚步声,发着绿光,难道说句真话就是散播谣言了,难道我们不能为自己的安危着想?”
不少人暗暗点头,屏风后的女眷更是面露惊恐之色。
也有人附和,“就是啊,钱渺不见了,现在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谢寻欢起身道:“这还不简单,把人捉出来就好了。”
“你怎么捉?”
谢寻欢打了个响指,“用最粗暴的手法——”
他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吐出“直接捉”这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