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极轻地呼吸了几下,说:“没事就好,你现在在哪?”
路斯恩半边身子都被划伤,刚才也是热血上头飞奔了一路,这会才发现伤口裂了更深。
江须边说话边走到他身前,问他需不需要她帮忙,路斯恩脖子后仰着摇头。
“我就在宿舍楼底下呢。”
“你自己注意安全,我带路斯恩去趟校医院。”
她见男主太倔,又不能见死不救,于是在光脑上点了几下,随手扫开了旁边单车的锁,拎到了路斯恩面前。
光脑上贺霆还在说话:“你们受伤了?”
路斯恩看着这车,脸上的嫌弃异常可观,江须瞄了他一眼,对着光脑说:“是啊,路斯恩快死了爬都要爬去找你,但现在不让背又不坐单车,怎么办啊?”
“江须——”
江须蔑视了路斯恩的死亡凝视,拍了拍后座不耐道:“赶紧的,别矫情,你再不上来我叫柳慕雪了啊。”
光脑对面的贺霆不知道是脑补了什么,这会弱弱地发言:“路斯恩啊,你先将就一下,我马上去给你申请一辆悬浮车。”
申请悬浮车,有两种方法。一个是贺家允许,这不可能,另一个就是校车急救,还带警报灯的那种。
“不许动。”路斯恩忍无可忍说完,跨上了后座。
江须欣慰的笑了,立刻带着他赶去校医院。
说是单车,其实也不然,这车似乎被改装过,省时省力,没一会就到了。
这次的爆炸受伤人很少,除了江须两人之外,还有一名alpha和两名omega。
她带着路斯恩进去,就有人将他们接到专门的诊室。
江须伤口都已经快愈合了,简单喷了药水就坐在门外,光脑这时震了震,一打开,是埃弗里特。
“兔崽子没事吧。”埃弗里特应该是挺急的,如果不是隔着光脑,吐沫星子应该都能喷她脸上。
“没事,路斯恩应该也没事。”江须笑了下,回他。
听着她这笑呵呵的动静,埃弗里特这才放下了心,说:“那两个护卫尸体在楼道里找到了,没被炸毁,牵扯的事情太多没法过去,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啊。”
“放心吧,”江须懒散的答着,想到什么又拐了个弯,“可以让陈昱承来啊。”
“老师都不叫,还让我过来?”
说曹操曹操到,听到声音江须便回头望去,陈昱承一身风尘仆仆的向她走来。
“行了,人到了,我先忙去。”埃弗里特很快的挂了光脑。
江须坐直身体,看向来人,还没开口,就听那人说:“伤着哪了?”
说风尘仆仆真是不为过,走近了看,陈昱承眼下的青黑格外明显,眼眶里的红血丝清晰可见。
刚才故意拔高的声线里都带着浓浓的疲惫,这会低声问她,嗓音更是沙哑的不像话。
“我……”
她下意识想说没事,但话到嘴边又变了挂,快速挽起制服的袖子伸给他看:“这几个。”
又踢了踢两条长腿,指着上面不太看得清的红痕:“还有这些。”
平常江须晚上都是背心短裤套着制服外套,靠着被子打游戏,这几晚上没变过,现下也是这一身,难得的没戴帽子在外面晃悠,金发散在肩侧,瞪着大眼睛看过来。
陈昱承顺着她的话看过去,“哎呀”了一声,随即温声道:“疼不疼?”
他声音醇厚低哑,笑起来温温柔柔的,江须以前怎么没觉得这么好听。
她将袖子撸下来,把陈昱承拽到身边坐下,顺势靠上去:“疼啊,我这细皮嫩肉的。”
“那怎么办,要不我帮你吹吹?”陈昱承说完,两个人都没说话。
他后知后觉自己这句话不太好,张了张嘴半天却是不知道怎么补救。
江须这会便开了口,她在旁边蹭着调整了下位置,又重新抬起胳膊:“那你吹吧。”
察觉到陈昱承没动,她又将胳膊往上举了举,说:“吹呀?”
动作间,似乎碰到了一点温热,不过消失的太快,江须没有在意。
陈昱承却是抿着唇使劲往后仰着头,看江须像不罢休的架势,叹息一声,握住她的手腕,看也没仔细看,非常轻的吹了一口。
就像是羽毛轻轻扫过,江须绷着的唇线翘了一下,然后快速坐起来。
把陈昱承吓了一跳,无奈地笑。
“喔,”江须抱着胳膊看着,然后递到他眼前,“好了!”
“小陈老师太厉害了,吹的仙气。”
江须夸张的鼓着掌,给陈昱承竖了两个大拇指,成功让对方笑出了酒窝。
“你啊。”他笑着靠在了椅背上,好像这会才慢慢放松。
“我怎么了?夸你还不行?”
她勾着一边唇角,斜着眼睛看过来,突然小声地说:“要不,小陈老师替我腿上的伤也吹一口?”
说完就要抬腿。
陈昱承余光不受控的扫向那两条又白又长的腿,实在不敢想象自己如果要吹是什么样的画面。
在她抬脚的瞬间便立刻给压了下去。
“别闹了。”
“我不。”
好吧,江须——一款针对于陈昱承的叛逆。
“行了行了,公众场合。”陈昱承拍拍江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