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梁宇走的第二天下雪了。是夜里下的,天亮的时候天也放晴了,白玉一个人醒来,坐在床上看一树银花,眼里冰冰凉凉的。
真是不可思议,居然下雪了。白玉这样想著缩回被子里,打了个滚。
一个月後,梁宇转入了重症监护病房。他躺在酒精消毒水的气味中,看著雪白的床单墙面度过了冷冬的尾声。这期间下了几场雪,梁宇却没有走出去的机会,在病房里热的头昏脑胀,心情也像是风干了的似的,干干瘪瘪的寡而无味。
有些时候就是这样,发生了什麽只有你一个人能体味,说出来反而像笑话。
又是一个春天,又到了恋爱的季节。湿润的早春嗅起来舒服极了,温和中时不时的还有那麽一丝清凉,凉到眼里却再也冻不到心里。梁宇披了件棉线长衫趴在窗口,眨了眨眼睛,笑著亲吻拂面的东风。
“梁宇,白玉春节都没有回来麽?”
“嗯。”
“为什麽?”
“我不知道。嗯??????我们很久没有联系了。”
“其实过年的时候,他有发短信给我,说新年快乐。”
梁宇回身,正好背光,略显阴森的看著傅遥幽怨道,“小鬼都没跟我说。”
傅遥得意的一笑,“白玉还说那边下了一场雪,很漂亮。”
梁宇扭头又看向窗外,叹了口气 ,“亲爱的,你又有手机了?”
“嗯嗯,我捡回来了。”傅遥笑说完,赶紧又补了一句,“放心,我没有提到你。”
“哦,嗯。”
长时间的的沈默之後,傅遥站起身来,看著梁宇瘦削的背影顿了顿,“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一会还有的忙。”
梁宇没有回头,压著喉咙涩涩道,“江霖,是不是来过?”
“嗯。你怎麽知道?”傅遥有些吃惊,江霖不让他说的,而且他也尽挑些梁宇睡著的时候让江霖进来。梁宇换了个姿势,疲惫的靠到窗框上,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了他的声音。”
“你其实没必要有过多的负担的??????”
梁宇打断傅遥,回头笑了笑,“我没有负担的,下次可以叫他白天来,我很开心。”
“他也不一定肯吧!”傅遥低声说著,瞟了梁宇一眼,“你知道麽?江霖以低价卖出了江家旗下的所有产业,就和白璐人间蒸发了。知道他这些日子来医院的,怕是就我一个。”
“你知道的太多了 ,小心被暗杀。”梁宇托起下巴,歪著脑袋调笑。傅遥瞪了一眼,甩甩手,边走边说,“你好好养著吧,下周还得当伴郎呐!”
“你还真要结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