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吗，教授。”哈利不情不愿地问。
“你今天整节课都心不在焉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着什么算盘，今天晚上来我的办公室关禁闭！”
哈利在心里狠狠咒骂了一声。今晚原本安排了D.A.的集会，现在全泡汤了。奥蒂莉亚虽然有为他们争取实践课，但是她的授课内容被乌姆里奇严格地审查过，也只能教一些比较基础的东西，赫敏因此帮他偷偷组织了一个专门学习黑魔法防御术的小团队。
这是他难得能感到开心和快乐的一件事了。
……
“布兰奇小姐。”走廊上，乌姆里奇猝不及防地转过身看着奥蒂莉亚。
“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奥蒂莉亚跟着停下脚步。
“你对霍格沃茨好像很有感情？”乌姆里奇歪着头，露出一个令人不适的微笑。
奥蒂莉亚直视着她："难道您不是吗？毕竟曾经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
"我当然爱它，"乌姆里奇假惺惺地按住胸口，"正因如此，我才为它现在的状况痛心。不过——"
她突然从文件夹中抽出一张羊皮纸，像展示战利品般递到奥蒂莉亚面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表情变化。
奥蒂莉亚接过羊皮纸，尽管心里已经有准备，但是在看清上面的内容后还是感到惊愕。
“高级调查官今后对涉及霍格沃茨学生的一切惩罚、制裁和剥夺权利事宜具有最高权威，并对其他教工所作出的此类惩罚、制裁和剥夺权利有修改权。
康纳利·福吉
魔法部部长
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
“我向部长提出了申请，他已经批准了，只等这则法令生效了。”乌姆里奇得意地说，“小姐，我劝你看清形势，毕竟这所学校现在都需要听我的。”
“在识时务上这一点你还需要和费尔奇先生学习，他就是个很勤勉的霍格沃茨职工。”
她的嘴角勾起一个令人不适的假笑。
奥蒂莉亚没有说话，乌姆里奇也不在意，她从女孩手中一把抽出代表着她权力的羊皮纸，挺着胸转身离开了。
“勉强自己是没有用的。”
奥蒂莉亚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忽然听到背后一道声音响起。
“教授。”她没有回头，而是继续看向乌姆里奇离开的方向。
“我不明白。”她困惑地说，“为什么有人会喜欢拿别人的痛苦取乐？”
斯内普很想说一个人的道德水准太高就会陷入这种纠结中无法自拔，但是他也很清楚这么说了以后她只会更加迷茫，换一个人他此刻可能还要好好嘲讽对方假惺惺的作态一番。
“做不来就不去做。”他最后只是说，“你不适合这些，只会越来越痛苦——就算逃避也没有人能怪你。”
奥蒂莉亚没有回答。
一个礼拜后，她看着墙上新挂上去的告示牌。
“经魔法部批准，霍格沃茨允许对违规学生实施鞭刑”
周围的学生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脸上带着不安和愤怒。费尔奇则叉着腰，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杰作。
下一秒他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因为一道火焰击中了那块告示牌，没几息就燃烧殆尽。
“你在做什么？！”他扯着嗓子对着魔杖还举在半空的奥蒂莉亚怒吼。
“让乌姆里奇女士去我的办公室找我吧，我会在那里等着她。”奥蒂莉亚很平静地说，随后没有管周围人各异的目光，转身离开了这里。
不到一刻钟，她办公室的门就被粗暴地推开。乌姆里奇进来的时候，奥蒂莉亚正坐在窗边，阳光落在她金色的头发上让她周身都在发着光。她聚精会神地摆弄着手里一个黑漆漆的东西，听见声音后微微抬起头。
“请坐，乌姆里奇女士。”她温和地说。
“布兰奇小姐。”乌姆里奇恶狠狠地盯着她，“你竟然公然违背我的命令！”
“我只是觉得这规定不太合理，所以及时帮您弥补您的错误。”
奥蒂莉亚说完饶有兴致地把手里的东西拿给她看。
“您瞧瞧这是什么？”
“黑漆漆的，谁知道是什么破东西！”乌姆里奇厌恶地说。
“您竟然不认识吗？”奥蒂莉亚有些失望，但还是为她讲解起来。
“我因为工作需要经常接触各类武器，这是麻瓜世界已经普及的一种武器，叫做枪。”
奥蒂莉亚把几枚小小的圆柱形状的金属子弹熟练地装了上去。
“麻瓜真是神奇，他们明明不能使用魔法，但是创造力和想象力却远比巫师要厉害。比方说这把枪，只要距离足够近，再打中要害，即便是个二流巫师也会毙命。”
乌姆里奇看着她的动作不由汗毛倒竖。
“但您竟然不认识吗？”奥蒂莉亚遗憾地说，“我以为有一半麻瓜血统的您也会和我有相同观点。”
"你在胡说什么！"乌姆里奇尖声叫道，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我是纯血！我的父母都是巫师！"
“您真的是吗？”奥蒂莉亚平静地问。
“当然。”乌姆里奇挺了挺胸膛，下巴高高扬起，“我的血统不容置疑。”
“但是档案室那群人已经承认，关于您的资料当年他们没有特别审核。”奥蒂莉亚托着腮微笑着看她，“想要调查一个人实在太简单了，只是之前没有人想到这一点。”
“您的母亲和弟弟现在正在麻瓜世界生活，对吗？”
乌姆里奇睁大了她那双外突的大眼睛，准备掏出魔杖。
不过奥蒂莉亚动作更快，她举起手里的枪，对准乌姆里奇脑袋的方向开了一枪。
“砰！”子弹擦着她的发丝射向身后，发出一声巨响。
乌姆里奇受了极大的惊吓，霍得站起身。她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墙壁，那里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坑洞。
“你在威胁我！”她歇斯底里地大吼。
“您说是就是吧。你想掌控霍格沃茨无所谓，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伤害学校里的学生。”
奥蒂莉亚沉沉地看着乌姆里奇，从座位上站起来走近她。
“你要做什么？！”乌姆里奇后退了几步，她现在从心底有些怕这个女孩。
奥蒂莉亚站得离她很近，伸出手拂了拂她的衣领取下来一个小小的珍珠装饰，手指微微用力就把它彻底碾碎。
“这种监听道具我上个月就查获了三个，您下次要买可以买一些其他样式的。”奥蒂莉亚真诚地提出建议。
“很好，很好！”乌姆里奇气极反笑，“我们走着瞧吧！”
她说完这句狠话就落荒而逃，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赶自己。
奥蒂莉亚头痛得厉害，她索性躲到了西塔楼上去吹风。至于为什么去那里，她记得斯内普教授有时候也回来这里。
潜意识里她想见见他，但是又不想主动去找对方。
她吹了很长时间的冷风，也没有用防风咒，整个人都冻得有点迷迷糊糊的。奥蒂莉亚一直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做，乌姆里奇报复心强，她后面还需要好好提防；福吉部长虽然一提到邓布利多就性情大变，但通常时候还是比较好应付的；哈利说自己最近经常能看见一些奇怪的画面，但是邓布利多一直对他避而不见……
眼皮越来越沉，奥蒂莉亚渐渐阖上眼睛陷入了不安稳的梦乡。她仿佛回到了很小的时候，一个人趴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风雪，等待着父母什么时候回来看看她。
记忆中的风雪声与此刻塔楼上的风声重叠在一起，让她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她到底等到他们没有？奥蒂莉亚脑子迟钝起来，好像是没有的吧？
“布兰奇，醒醒！这是睡觉的地方吗！”
奥蒂莉亚晃了晃头，一下子被惊醒。她垂下眼睛往下面看，看见一张一言难尽满是嫌弃的脸。
斯内普看着蹲在塔楼悬梁上缩成一小团的奥蒂莉亚，实在不清楚她是不是有什么怪癖，这模样可真像是蹲在树上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奥蒂莉亚眨眨眼睛，她身体有些冻僵了，一时动弹不了。迎着对方越来越不耐烦的视线，她活动了一下腿，直接跳了下去。
斯内普看见她站不稳，伸手扶了她一把。
“你发什么疯？”他皱着眉问。
奥蒂莉亚好好回想了一下，打算实话实说。
“我今天和乌姆里奇吵了一架，甚至还对她开了一枪，狠狠威胁了她一顿。”奥蒂莉亚捂住脸，“但我现在很累，非常累。”
“我说过什么？不要做你不擅长的事情，简直是自讨苦吃。”斯内普毫不留情地挖苦道。
“可您就能做得很好。”奥蒂莉亚小声说，“您看起来还是很从容，但我快要累死了。”
斯内普冷哼了一声，但是声音里还是泄露出一丝自得和傲慢。
“我当然和你们不一样，我有这个能力做到。”他说，这时候还不忘拉踩一下自己讨厌的人。
“毕竟这种重要的事情如果交给小天狼星去办，他估计在见到黑魔王的第一天就活不下来，那就是个纯纯的蠢货。”
“所以您真的很厉害。”奥蒂莉亚非常习惯地给他捧场，“没人比您还厉害了。”
“但是我现在很苦恼。”她的声音变得迷茫起来，“因为对于我来说真的好难啊。”
她缓缓地蹲下身，用手抱住了自己的头。
“什么都不想做了。”奥蒂莉亚有些泄气地说。
斯内普拂开袍子蹲下身，看着像只缩头乌龟的女孩。
“你就这么一直躲着？”他不悦地说，“在这里冻死自己就能解决问题？”
奥蒂莉亚埋着头不肯吭声。
“没出息！”
一双冰凉的手有些粗暴地钳住她的手腕，想把她的手拿下来。奥蒂莉亚抵抗了一下，还是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护着头的手臂。
她被这么对待不由感到有些委屈，想用手再捂住脸。
那双瘦削冰凉的手放到了她的太阳穴上，奥蒂莉亚哆嗦了一下，这种危险敏感的地方让她下意识地想要反抗做出回击，但是被冻得没剩下多少的理智还是让她没做出什么攻击行为。
那双手按在她的太阳穴上，生涩地打着圈。奥蒂莉亚有些怔忡，她双手抱住膝盖，懵懵地任由他给自己揉着太阳穴，她一直紧绷的神经竟然慢慢放松了下来。
“好点了就起来。”斯内普不满地说，“做不到就不做，逃跑难道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吗？我教过你多少次？”
奥蒂莉亚扯过他的袍子擦了擦眼角。
“我没事。”她咬着下唇，忽视了对方瞬间阴沉下来要杀人的目光，又用他的袍子醒了醒鼻子。
“您不要小看我，我只是还不是很熟练。”奥蒂莉亚带着点哭腔反驳道。
“……”
“……拜托您别那么看我了，我回去就去给您买一件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