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从众的,一个女孩的鼓励,只会招来其他人看异样的目光,但接二连三有人开始跟着喊,不少帝丹学生即便一头雾水,也要为了帝丹的脸面一起支持:“帝丹高中加油!蓝方必胜!”
毛利小五郎也抹了把脸,站起来大喊:“兰!加油啊!”
如潮水的支持声在这侧响起,对面杯户高中不干了,集体开始对喊:“杯户高中必胜!红方必胜!”
在这空隙,双方背过身子,整理自己的装备。拉紧腰带,扶正手套,毛利兰深呼吸了几次,园子不顾一切的鼓励让她坚定了目光,热烈的加油声在耳边环绕,驱散了所有犹豫。
工藤新一跑出来的时候,毛利兰只是握紧拳头,看了他一眼,便转过了身。
她一定要夺冠,打败尊重的对手,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
离东京体育馆略远的一处别墅。
伊达航正朝着目暮警部走去,走的时候突然脚一歪,踉跄几步,差点扑倒坐轮椅的人身上。
这处别墅的主人,濑羽尊德,吓得侧着身子,怒骂:“警察怎么也走路不稳当!”
“抱歉,不过,”嘴上道着歉,伊达航捡起从口中跌落的牙签,直起身子,对目暮警部道,“我已经锁定嫌疑犯了。”
目暮警部刚挂上电话没多久,闻言“啊”了一声,面露喜色:“伊达君,真的吗!”
伊达航掏出自己的警察手账,沉稳地念着笔记:“山崎先生死亡地点位于三楼客房,房门紧锁,钥匙在他身上,唯一能进出的地点只有面向中庭的阳台窗户。窗户半开,所以凶手很有可能是通过阳台窗户进入室内。”
“是的,然而窗台没有脚印,邻侧房间均无异样,”目暮警部点头,“凶手该如何抵达窗户呢?”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伊达航说道,“跳进去。”
“你们真是昏了头,搜了一整天都没结果,现在什么胡言乱语都敢编了。”濑羽尊德冷斥道。
伊达航笑了笑:“别急,濑羽先生,您作为这栋别墅的主人,应该很了解别墅的构造了吧。”
“那间客房阳台的斜对面,有一扇阁楼的小窗户,虽然小窗户离阳台有些远,但小窗户下,有一条凸出的、足够成年男性踩上去的横条。”
“从那里走到墙角,离阳台只差轻轻一跃。”
“原来如此!”目暮警部恍然大悟,“这样一来,嫌疑犯就是能在派对时随意走动,并对别墅构造非常熟悉的人!”
他看向坐在轮椅上的濑羽尊德,卡住了。
别墅的主人拍着轮椅把手,大声喊:“快告诉我,到底是谁杀了山崎行长!”
伊达航收起手账:“符合这个条件的,不是只有你吗,濑羽先生。”
“你,你在开什么玩笑!”濑羽尊德生气地指着自己的腿,“我的脚都这样了,要怎么完成你说的这一系列动作?”
“刚刚在我不小心绊倒的时候,濑羽先生,你打石膏的右脚可是结结实实地踩在了地面上啊。”伊达航打开了手机免提,高木涉的声音传来:
“伊达先生,我已经询问了医生,濑羽先生的骨折报告是两个月前开的。”
“你的脚,早已痊愈了。”伊达航下了定论,并掏出了手铐,“请放心,保险起见,警方会派专业医生进行多次协助检查。”
目暮警部同样板着脸:“随我们走一趟吧,濑羽尊德先生。”
濑羽尊德咬着牙,想要逃跑,但看着伊达航人高马大的身材,最终颓然地站起了身:“可恶……”
“已经解决了!?”
站在马路边的工藤新一一脸怀疑:“是濑羽尊德先生……啊竟然推理出来了,真的不需要我去了吗?”
“不好意思啊工藤君,这次让你白跑一趟。”目暮警部一边指挥下属收拾残局,一边道歉。
工藤新一耷拉肩膀,无奈:“好吧,幸好我还没有上车,是哪位警官破的案?”
“是伊达君,你没怎么见过他吧。”目暮警部说。伊达航能力很强,日常出警案件较多的时候,通常他自己带一队去性质更恶劣一点的案件,然后安排伊达航带一队,去解决另一些案件,所以伊达一直没怎么见过这一年声名鹊起的工藤新一,“他可是我的得力帮手,有空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挂掉电话,把这位警官记在心上,工藤新一认命地搓搓眉心,接受了这个结果,随即他振作精神,快步跑回东京体育馆的方向。
希望还能赶上啊——
这是一场不相上下的拉锯战,双方僵持了近一分钟,近身缠斗数次,不得不进行了一次加时赛,蓝方女孩子越战越勇,经验的差距就如同松田阵平所说,被意志和状态追补了回来。最终,在极为干净利落的飞踢之后,裁判一声哨响,蓝方险胜,成为全国高中空手道比赛-关东大赛的冠军!
观众席爆发出热烈的欢呼,赛场中央,双方选手摘下头盔,红方——杯户高中的和田阳奈,率先伸出手,与对面的蓝方——帝丹高中的毛利兰紧紧相拥。
“你真的很厉害!”
“你也是!”
工藤新一气喘吁吁地赶回赛场,满头是汗。广播里已然宣告了比赛结果,他虽然错过了最后的决胜瞬间,但看到毛利兰高兴的模样,还是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递来一张纸巾。
“擦一擦吧。”那人弯着腰,暗红色挑染在侧脸微微晃动。
背着摄像机,脖子上挂着工作牌,应该是比赛方的摄影师,工藤新一只匆匆扫一眼,便接过纸巾。
“多谢……咦?”
纸巾上夹着一张拍立得照片。
他下意识地抽出照片细看,画面定格在胜负的关键——毛利兰凌空飞踢,护具包裹下的身姿矫健,眉眼间满是坚毅,汗水浸湿了几缕额前发丝,笔直踢出的腿蓄满力量,仿佛能一脚踢碎空气。
一张很有冲击感的抓拍。
“送你了。”摄影师笑眯眯地说,“是你喜欢的人吧?”
“不是的!还,还没有!”捏着照片的指头一紧,年轻的高中生整张脸都红了起来,“兰,兰是……是……”
“好好珍藏你的宝物,不要再缺席了。”
那位摄影师无视了他虚弱无力的辩解,对他说,
“人生最大的债务,是在重要时刻欠下的陪伴。往后的时间多漫长,都和这一刻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