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随风坐在他们俩常来的河边,看着河水不停地流。
河中的石头阻碍河水的运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再往反方向奔跑,一直在那,不曾移动也不曾停歇。
牧伴阳躺在他旁边,转动着手上带着的麻绳,已经有些兹毛了。
“哥,你带回来的那队人,好训吗?这些日子,你一心扑在他们身上,军中已经有了些不好的声音了。”
牧伴阳懒懒地提醒牧随风。
“我有分寸,你呀,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牧随风说完,也躺了下去。
他不是像牧伴阳一样大大咧咧地躺着,而是双手放在脑后,规整地躺着。
时刻不放松自己。
“停云不在,真没意思,以前这时她应该在唱歌,跳舞,或者在向我们炫耀军师教她的新诗句。”
牧伴阳从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牧随风不说话。
牧伴阳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口说。
“唉,哥,宋应辰不是该来了吗?那个哭包,还不知见到这边关的情形,会不会哭呢?”
“他可不爱哭。”
牧随风回应。
“好吧。”
“这日子,一天天过去,怎么过得像梦一样,一晃我们都回来这么久了,感觉自己从未回去过一样。”
牧伴阳又开始感慨。
出来玩,牧随风每次都是听他这说一句,那说一句。
“好了,别在这伤春悲秋了,再躺一会儿,回去了。”
牧随风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不再给牧伴阳说话的机会。
京中。
公主的生辰宴也请了牧请露,现在正愁,送什么贺礼。
贵重的肯定不行,有失牧家的颜面,的确牧家也送不起。那就要送得巧,可是这京中什么玩意公主没有见过。
今日停云回了牧家,陪袁氏说了会话,就到后院去寻牧请露。
可是今日牧请露没有像往常一样练武,而是坐在桌边,拿着笔,在画些什么,十分认真。
停云走过去她都没有发现。
“请露,这是在画什么?”
停云故意凑在牧请露耳边说,吓了她一跳,耳边的酥麻感,让她全身战栗。
“姐姐,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牧请露假意责备,实则十分开心。
“女官教的,走路不要有声音,看来现在也学得十成十了。”
停云说完就在她对面坐下,看着桌上放着的粗布,上面画了许多图案,有花卉,有虫兽,也有其它事物,但是花卉居多。
牧请露不知为何有种被抓包的感觉,眼神跟随停云,心也跟着紧张。
“这是我画的花样,想要绣成扇面,送给公主当贺礼。”
“画得真好。”
停云看着草图,连连夸赞,才让牧请露松一口气。
随即想到什么,就立即说了出来。
“姐姐,我们去街上玩吧,去选绣线。”
“姐姐回来这么久,都没有在京中逛过,我也很久没有出去过了。”
牧请露说完,跑过去抱住停云的胳膊,微微摇晃,开始向她撒娇。
本来今天也没有什么事,停云就答应了她。
停云也是好玩之人,在边关,那些山头河流,都是停云消遣的地方。
在京中确实憋得太久了。
只不过这京中没有自然风光,全是人文风光。
没有大张旗鼓坐轿子,而是只有停云,牧请露和槐序,槐序跟在她们后面,时刻注意着周围。
今日街上十分热闹,或者说每日街上都很热闹,好像有数不清的人在其中闲逛。
叫卖声此起彼伏,一阵盖过一阵。
牧请露,小嘴巴巴地停云介绍,看见喜欢的店,还拉着停云进去看。
到了一家很大的首饰店,其中很豪气。
各色的珠钗摆着,还有许多好看簪子的挂在一个丝线上,从上面垂下来十分好看。
只不过那些都只供观赏,不售卖。
想来,停云从未见识过这些东西,自己现在带的珠钗全是当初出嫁时袁氏准备的,还有一些是唐氏准备的聘礼,只是那些都太过华贵张扬,停云没怎么带过。
“姐姐,昨日母亲给我发月钱了。”
“姐姐喜欢什么,随便选。”
牧请露拉着停云挑选,还时不时比划几下。
过了半个时辰,她们才从这家店出来。
牧请露给停云买了一支簪子。
又给槐序,仲夏,荷月各自买了一支。都是按照她们的喜好挑选的,很适合她们。
她在里面权衡的样子,停云看着十分高兴,术业有专攻,她在这方面十分优秀。
停云也欣然接受了她的好意,虽然花光了她的小金库。
逛好了,玩好了,就来到了今天的正题,买绣线。